“钱某往这边。”
林如海颇为可惜地道:“我们往这边,那就此别过。”
迎着钱钰的目光,司马如夜笑容浅浅地说:“期待钱老板明日的表现。”。
三人点头示意后,钱钰率先转身离去,钱柜紧跟其后。
待得两人走得远了,林如海一扫先前的正经笑逐颜开地对着司马如夜道:“我们也回吧。”
晚风拂杨柳,给燥热的夏日夜晚带来了丝丝凉爽。
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样子,林如海突然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肚子缓缓蹲在地上喊道:“哎呦,我肚子好疼。”他可怜兮兮地抬头对司马如夜说,“我要去解决下,师弟你先回。”
说这,他猫着腰就要躲进黑暗里。
司马如夜一手抓住了林如海的衣领,将他扯了回来,摇摇头十分无奈地说:“师兄,别装了。”
林如海回头剜了司马如夜一眼,哪有半点痛苦的样子。他站直了身子后,正了正衣襟,嬉皮笑脸地解释道:“师兄要去喝花酒,你要一起?”
“我虽不会娶她,不爱她,可是她毕竟是白家最后的人,我有责任给她找个好归宿。李高学的事情出现一次就好了,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的感情。”
林如海亦敛了笑:“你真的不会娶她?”他问的认真。
司马如夜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和她长得真像,恍然间我以为她回来了。”
“毕竟不是。”司马如夜的声音依旧清冷,像是在叹息。
林如海的手拍在司马如夜肩头,信誓旦旦地说:“既然你没兴趣,为兄就替你把她收了。”
司马如夜眉头锁着,不太愿意的样子。
林如海的眉头皱着,“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恕我直言,在师弟心里,师兄万般好。只是,喝花酒这条恶习要改了,不然我实在是不放心。”
“额……”林如海被堵的一时无语,他大踏步往回走,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为兄还是童子身呢,你放一万个心。”
司马如夜还想说什么,比如“不爱她,就别去招惹她”,比如“等你忘记那个人,再去找白雨歌不迟”等,可是林如海已经在夜色中消失不见。他只得摇了摇头,独自往富贵街走去。
漫山红绸,喜乐洋溢,血染仙临的女子躺在他怀里。
她说她梦到白家恢复了昔日的荣光,没有犯上作乱、没有满门抄斩,爷爷老了,父母鹣鲽情深,小妹也出落地机灵可爱。
她说她担心小妹,她说她要报仇。
她说莫要怨她。
司马如夜止了步,微扬起头颅闭上了眼睛。占了他的身,偷了他的心,她却一句莫要怨她,与他阴阳两隔,白如岚,你好狠的心。
她终究还是去了,留下他一个人。
带着对她的思念与悔恨,带着她的遗言与嘱托,他要做很多事,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找到白氏幺女,好好照顾她。
想到白雨歌,司马如夜还是不太放心自己师兄。
林如海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料想着是是哪位青楼楚馆的娘子又在想他。
偷偷摸摸入了赵府的门,好不容易逮着个小厮打听了十七姨娘的院子,林如海拍了拍手,将昏迷的小厮拖入了假山后。
而此时白雨歌在干嘛呢?
陈乙被送回来后,就直嚷着疼死了,一点也没有先前认罪时的大义凛然。白雨歌一边内疚,一边向小粉讨了药酒。
祁连阁阴盛阳衰,除了陈乙外再无男丁。白雨歌羞着脸,自告奋勇地要为陈乙上药。
陈乙哪敢让她动手?竟是跳下了床,抢了白雨歌的金疮药,把白雨歌从房间里轰了出来。
“陈乙,我真的不会嫌弃你,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陈乙躲在门后面,顾不得屁股疼,求饶道:“小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我自己来,你先回去休息哈。”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如果不行就喊我。”白雨歌朝门里嚷着。
“我没事,你快回吧。”陈乙一跳一跳地爬上了床,
挂着一脸贱贱的笑容,他抱着瓷瓶趴在床上,挨这顿打,也值了。
等了许久不见陈乙房间有动响,白雨歌喊道:“陈乙,我走了哈,小粉她们就在隔壁,有事情就喊一声。”
陈乙偏着头:“好。”
白雨歌踱步来到门前,悠悠推开房门。前脚刚踏入房间,后一秒就被人一把抓了进去。她的嘴巴被来人捂着,后背不由得贴在了来人的身上,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唯一能确定的是背后的人应该不是女人。
“呜~呜~”白雨歌试着嗯哼了两声。
“娘子,你身上真香。”说着,林如海用手肘将房门关上了,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一室漆黑!
那人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能清晰地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他由衷的赞美,听到白雨歌耳里却是实打实的放荡不羁。如果不是嘴巴被捂着,白雨歌一定会喷出一口血来,她居然遇到了采花贼!府里那么多的守卫都是吃正大源长大的吗?
林如海试探着问:“别叫嚷,我把你放开好不好?”
白雨歌艰难地点头。
“如果你喊人,我就亲你一下,要乖乖地哦。”
白雨歌继续点头。
林如海的手依旧环着白雨歌的腰,另一只手却从她嘴巴上抽离。
“救——”
“还好我早有准备。”林如海讯速地封住了白雨歌的穴道,那脱口而出的一个“救”字因为底气不足,湮没在白雨歌的嘴巴里。
林如海坏坏地笑着,打上门闩后打横抱起白雨歌的身子向床边走去。
白雨歌心想:坏了,坏了,老娘要失身了。
将她放在床上后,那人倒没急着吃她,反倒蹲在了床边,双手托着腮望她。黑暗中,白雨歌依稀瞧见他的脸部轮廓,估计长得不赖。
“太黑了,看不清楚。等下我,我去点灯。”
林如海掏出了火折子,摸索着找到了烛台。
白雨歌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待得林如海回头时,白雨歌立即瞪大了眼睛。她认识他,才见过不久,老板的哥哥!
像他这种身份的,犯得着当采花贼吗?他今天来想干嘛?
白雨歌愁肠百结,想不出所以然。
林如海脸上带着人畜无害,好看到爆表的笑容,向白雨歌走去。他还是托着下巴,蹲在了床前,本就柔情似水的眸子更是毫不掩饰地满是爱意地望着她。
“娘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白雨歌心里冷嗤了一声。
“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你喜欢我吗?”那人的眼皮忽闪忽闪地,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说不出的天真呆萌。
白雨歌的眼睛也眨巴了两下,她被表白了?为毛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为什么这兄弟二人,一个是妖孽,另一个是变态?
林如海倾身在白雨歌的额头上啄了一下。
白雨歌的双眼似是能喷出火来,那人却笑了:“这是不乖的惩罚,我把你的穴道解开,如果你继续不听话,我就再亲你一下。”有恃无恐一幅吃定了她的模样。
待得穴道解开,白雨歌立刻躲到了角落里,咽了口唾沫问道:“采花贼大哥,我们好像今天才见过?”
林如海手脚并用地向白雨歌爬去,认真地回:“是呀。”
“可是我是赵二爷的小妾,你是他朋友。你来赵府采花?太不厚道了吧?”白雨歌的手指在自己和林如海身上来回指了两次。
林如海靠墙坐着,伸手将白雨歌揽到了怀里,一本正经地回:“我跟他并不熟。”接着又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可怜兮兮说:“我爱上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雨歌忍者要吐的冲动疑惑地抬头,这表白太不真诚了吧?林如海的手倒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把她的脑袋按了下去,依旧让她靠在胸口。
“其实我还有个身份,我是你弟弟的人,我一直在帮他做事。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样子不太好。”
林如海抱得又紧了些,让人有种失而复得视若珍宝的错觉:“可还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白雨歌的眼角跳了跳。
唯一庆幸的是,虽然被搂了腰,被亲了一口,被抱了一遭,可是男人只是搂着她,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可是老被这么抱着也不是办法,白雨歌脸不红心不跳地提醒道:“二爷快回来了,你快点走吧,不然待会儿被看到了,可是要死人的。”
“娘子不乖哦,今晚有他忙的,他怎么可能会回来。”他的声音微小,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白雨歌苦笑,估计八成是真的了,谁能来救救她?
“你叫什么名字?”
“嘘,我好累,睡吧!”
白雨歌磨牙,我特么能睡得着才怪。
可是男人呼吸渐渐均匀,好似真的睡着了。白雨歌偷偷地移动了下脑袋,又被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真是个怪人,却不像是坏人。
司马如夜是走窗户进来的,林如海睁开了眼,白雨歌激动而欣喜。
“老板。”白雨歌试图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可是他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这样做不适合,跟我回去。”他在对林如海讲话。
林如海笑笑不答,白雨歌反应了好久才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他要来找我?”
“好伤心,我居然成了你口中的那个他。”林如海很是受伤地用手蹭着白雨歌的脸,趁机占便宜。
白雨歌心中窝火,恶狠狠地朝林如海的爪子拍去。
她的手又被林如海捉了,林如海反复揉捏着小手埋怨道:“小心伤到了自己的脸,这么大的姑娘了,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白雨歌已经气出了内伤。
司马如夜沉着脸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现在不宜节外生枝,你快点离开。”
林如海拉着白雨歌的手,柔软嘴唇在细白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深情地望着白雨歌:“丫头,我走了哦,你会想我吗?”
白雨歌的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齿地:“想——你——”
“乖。”
白雨歌忙道:“……喂……我还没说完,还有个“死”字没说呢……你别走……”
白雨歌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慌忙下床拿了毛巾揉搓着自己的手背,气哼哼地问道:“老板,你哥是不是有病呀?”
司马如夜:……
话音一落,白雨歌就后悔起来了,这么说老板的哥哥会不会被穿小鞋?她立刻回头,果真,大Boss黑着一张脸。白雨歌指着窗子解释道:“我是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正常?啊呸,我是说他怎么突然要来采花,还说对我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