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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0错花

假如爱有定数 是默默 2024-11-13 21:38
是你入戏太深,现在戏散场了,你也该清楚你自己的角色了。
他挥了挥袖子,一走了之。
她拿起画眉的眉笔,对着镜子,精致的描绘着。
镜中人美的不可方艳。
不是我入戏太深,而是我真的爱你。
戏子本无情,只奈入戏深。
记得第一次见他。
我在后台细细的描绘舞台上的妆容。
峨眉粉黛的,领我入行的师傅说,若不是出生不好,凭卿儿这副样貌,做个皇妃贵妇都不在话下。
当时我听到只是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确实标致。他看着我露出一抹笑。
我带你走,如何?
我放下了描眉的笔。看着一身不凡的他。
盯着他的眼:为何?
不为何,只是想。
他低下身靠近我,在我耳旁轻声。
只觉得你像个故人。
半月后。
我从江南水乡的戏班子入住了京城三王爷的梨园。
我从登台抛头露面的戏子变成了养在深闺的小姐。
好在,我还是莫卿儿。
把我安置在了梨园后,他就没有再出现过。
我穿着绫罗轻纱,站在开满梨花的庭院内。总是向着高墙外的天空发呆。
“姐姐,起风了,回屋吧。”
回过头是他送给我的人,蓝蓝。
蓝蓝岁数不大,应该才十三豆蔻左右。我让她喊我姐姐。
他带我回京都时,我多管了桩闲事把蓝蓝从她继母手中带了过来。
他扔了袋银子将蓝蓝买了下来。
随之把她送给了我:刚好不用给你找个丫鬟。
到了王府时,我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正个王府只有我和蓝蓝两个女子。若是除去从小带着三王爷的奶嬷嬷的话。
“你若是冷就先回去吧,别冻坏了。”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冬日的冷涩。我笑着摸了摸蓝蓝的头。“我想吃点心了。”
“那我去给姐姐热些点心。”蓝蓝笑着跑了回去。
我慢慢的走到西墙下的老梨树下,一树的纯白如雪。
雪白晶莹,还带着晨起的露水。煞是惹人怜爱,我不禁将手指轻轻的扶过花瓣上的露水。
呵呵。我正看的真切,只觉得一件披风盖在我身上。
蓝蓝,点心热好了么?
我回过头。
是他。
“王爷来此,不知找卿儿有何事呢?”我扯过披风,我往一旁移了两步。
“呵呵。”他忽然笑了起来。
假如不是心中有些许怨气,我想我会承认,他长的确实不错。
“卿儿忘了我给钱班主的500两银子了么?”他戏虐的看着我。
我脸不觉一红。
他带我走时,班主不让,说是走了我这个顶梁柱戏班几十口人就得喝西北风。
他头也不回的丢给了一大袋银钱给后面紧追不舍的班主:给你们戏班子的安家费。”
“卿儿想起来了么?”他折过一小枝的梨花。
微笑的赏着花儿却又转过头看向红了脸的我。
“卿儿说,班主是不是把卿儿”他笑的像只妖精一样:“卖给我了?恩?”
“我才没有那么不值钱!”我憋红了脸顶了回去。
“哦,那么卿儿说要多少呢?”他慢慢的向我靠近:“卿儿说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怎么样?恩?”
一股药香萦绕在我耳旁。
记得刚来时苏嬷嬷就说过三王爷小时候被下了毒一直体弱服药,做为一个满16岁前就被封为怡亲王的皇子,却因身体原因不能参加争储,他有太多的无奈。
想到这个,我忽然不由的伤感了起来。
哎呀!为这个人伤感什么?!
我开始反醒自己,为掩饰自己感情,冷漠的说:“我要的王爷给不起,王爷若无事,卿儿便告退了。”
不留余地的转身。
“卿儿。”
“王爷,起风了,莫伤了身子。”
我走回屋内把帘子放下。
倚靠在软榻上,三千青丝垂下。
故人,我只是个替代品。莫卿儿认准自己的定位。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一件替代品,认准自己是一件没有感情的物品即可。你在戏班子里不是做的很好么?
呵呵,我本非如此么?
是这个世道逼我的。
“姐姐,点心热好了。”蓝蓝好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蓝蓝,”我忽然有点抓住稻草的感觉抓住蓝蓝的手:“蓝蓝,姐姐错了么?”问出这个问题,不由一笑,蓝蓝这个13岁的小丫头又懂得什么呢?
“姐姐,你没错。
一年后。
他再也没来过梨园,我也未曾出去过。
蓝蓝在一次花会被带走了。
现在的我只知道好好的过着风云停歇的片刻安宁。
该来的终会来。
“卿儿,这一年过的可好?”他不再笑颜对我。
“王爷,有何事直说。”
“卿儿果真是个聪明人。”他对上我的眼,我看出他的深浅:“想必太子因该会喜欢。”
我屈屈膝,低下头:“卿儿去便是了。”
忽然感觉喉咙一窒,他一只手掐住我的喉咙:“你还是喜欢他!贱人!你就算死还是喜欢他!!”咆哮道。
“王爷,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看着他血红的双目,我忽然明白了一般。
故人!
呵呵,我笑得流泪。
“卿儿。”他放开手抱住我:“不要去好不好。”
莫名其妙。我冷笑着护住自己的喉咙:“王爷说笑了,卿儿必竭尽全力为王爷完成任务。”
我淡然起身:“我是莫卿儿,也只可能是莫卿儿。”
暮间,我接到了一身红妆,一顶花轿。
我轻扶光滑的缎子,再次笑的流泪,呵呵:“莫卿儿,你不是早猜到了么?”
没有母亲姊妹为我着妆,我一个人对着镜子画着新嫁娘的颜容。
新娘是什么样子的?反正不是我这个样子。
门被推开,是他,又是他。
我自顾自的描绘着。
他拿过桌子上的白玉梳子,梳齿划过我披散的头发,乌黑如墨。
梳的很小心,若是头发缠上了绷紧,他会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分开。
何必如此?
他拿过一根红带了把我的头发松松的别在耳后。
“卿儿。”他低低唤着我的名字。我鼻间一酸。
“让我第一次这样放肆吧,也是最后一次。”我轻轻的说,起身抱住他,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
我是江南水乡戏班子的顶梁住,一年多前我被怡亲王带入京都,我知道他的目的,我的容貌像极了以逝世的太子妃,邻国的公主,云清儿。我也知道他喊的“卿儿”其实就是太子妃的闺名。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我,是我骗自己。
一见君,终身误。
我答应了他成为一个替代品。
我甘愿被锁在高墙之内。
我问蓝蓝我错了么,她说我没错。
爱一个人确实没错。
错的是爱错了人。
容许我错下去。
我放开他,无视他的迷恋的眼神。
“卿儿,不要走。”
我是莫卿儿,不是云清儿。
心忽然一痛。
转过身看着他眼睛,对云清儿的爱意伤了我。
“王爷,我是个戏子,也是个替代品。一个会演戏的替代品。王爷应该知道的。”说完我便将他给我别的红色发带扯掉,将凤冠戴上。
我笑得嫣然:“王爷,好看么?”
黄昏的颜色染在他的身上,多了分柔和。
阴影下的我心中的不甘无奈,命运弄人么?
没有人逃的过命。
心中再次想起这句话,这句把我的出生烙上印记的话。
我恨云清儿!
云清儿,假如没有你的话我现在又该如何????!
姐姐,我的姐姐。
你是死也不放过我么?
他一把把我抱住。
忽然间,一切的想法都破碎了。
好像时间停止掉。就剩下你和我。好想这身红妆是为你而穿,好想这一世是因为你而在。
“卿儿,别走。”
我只是替代品?
我是替代品!
我只是个替代品啊。呵呵。我的力气被抽空一般软在他的身上。
“抱紧我好么?”我笑得妩媚。
他身上的浅浅酒香催动着我纤细的神经,染起报复的火焰。
第二天,我坐上了前往太子府邸的花轿。
两个轿夫,和轿中的我。三人而已。
没有亲人的祝福,我被抬入一间小偏院。
哪怕我只是送来的偏门妾室但我还是有属于我自己的一间院子,一个侍女。
“太子被召入宫,陪伴外国来使恐怕今天是不会来。”她将盖着红头帕的我扶入卧房“夫人今晚可以不必等着太子。奴婢名唤紫知,夫人有事可唤奴婢。”说完站在一旁。
我挥了挥说让她走了。
门关上后,我扯下红头帕,对着镜子看颈间的点点红梅。
姐姐,我终究是得到了。
晚间紫知端来饭菜,便在一旁伺候着。
我不习惯这种方式,便让紫知坐下与我供食。
谨慎小心的紫知在我威逼利诱下乖乖得坐着了。
自从蓝蓝走后,我都是一人吃饭,一个人。
“这是新来的妹妹么?”
在紫知收拾碗筷时,小院的安静便被门外的声音打破。
“是西烟阁的嫣夫人。听说是尚书大人的私生女,不过她确实是尚书大人送给太子的。”紫知轻声对我耳语:“太子妃走后,太子府就她一个夫人,夫人不必为这种人叨唠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正说着烟夫人便进来了。
长的确实不错,眉间透着股媚色,甚是叫人怜惜。
“呦,这不是紫知么?从杂物院调来这里了啊,不过。”烟夫人一眼来到前面的紫知便酸了起来。打量了我一眼,闪过一丝惊恐。:“好好干啊,妹妹?”
“莫卿儿。姐姐唤我卿儿便可。”我淡漠的说,心想着这个和云清儿一起相处的烟夫人。
“莫卿儿么?”她不停的打量着我。“妹妹是哪里人?”
“江南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
“哦?小地方啊。”她若有所思。
“妹妹进了太子府可知道已故太子妃的名讳?”
我摇摇头。
烟夫人松了一口气,随后笑着说:“卿儿妹妹,没事,没事,明日太子也不回来,妹妹就安心在梧桐阁坐着。姐姐先走了。”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送送姐姐。”我向紫知使了个眼神,让她在房里呆着。
送完烟夫人,回到卧房,只见紫知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夫人,别赶紫知走。”
“你若是再跪,我就要赶你了。”
那一夜的紫知与我说了很多。
我皆微笑着理解了她。
紫知说:夫人,谢谢夫人。
我从没料想我那一晚的笑容与话语竟然成全了一个不明了的心意。
多年后,我对着紫知说:假如我也能早点成全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欢。莫卿儿依旧是那江南烟水间挥着水袖吟着曲的莫卿儿。
时间一晃又是几日。
想必梨园的花儿谢了吧。
我在梧桐苑内想着。
身在梧桐思梨花。
嫁与他人不知羞。
我所嫁之人还在朱墙之内呢。幸好。
我扶上颈间,高领子的衣襟遮住了那一夜的欢晌,烟夫人也没发现呢。
只是,雪白肌肤上的红梅像是褪去颜色般淡了,隐约不知觉的淡化在天地间。
就像它的存在也没有人知道。“夫人,夫人!”紫知面带喜意的跑进院子。
“怎么了?何事如此急呢?担心摔了。”我拉过紫知的手。
紫知欢喜的说:“太子,是太子!太子回府了。我听管家说叫夫人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太子会过来。”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快晚膳时间了,夫人赶紧准备准备,我去厨房吩咐一下。”
我微微笑了笑,刚开始假装冷淡的紫知和这几天小女孩心思的紫知,我只知道她是真心待我的:“我去准备。”
“恩!夫人!”紫知笑着回我,便退了出去。
我站在院子内想着这个云清儿爱慕的男子,假如见到我,又是一个怎样的情形?
第二日清晨。
刚刚起来梳洗完毕就听到紫知的声音:“夫人,太子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你看。”
只看紫知捧着一套紫嵌金丝的华服。华服上放了一支白玉簪子,清新淡雅,与紫金华服的雍容华贵根本不符。
我拿起白玉簪子,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剔透,雕的是白玉兰花。
云清儿最喜欢的花儿。
我拔下头上的白梨花簪子。
同样是上等的羊脂玉,同样是白色的花儿。
不同的是一个是温润如斯,一个是凉薄似卿。
“太子要我戴上么?”我把白玉兰簪子和白梨花簪子攥在手里。
紫知看着我,温声说:“是的,太子让夫人穿着紫金华服戴着白玉兰簪子去琼华苑宴席。”
我笑着把白玉兰簪子戴在头上:“好看么?”
“好看。”紫知毕竟是个14岁的小孩子,虽然在太子府做事但毕竟不明很多事情。我笑得勉强:“把我的广袖梨花白裙拿来。”
“夫人?”紫知疑惑的问道:“不是应该穿紫金华服的么?”
“把裙子拿来便是了。”我不容反对的说。
“哦。”看着紫知离去的身影,我摊开了手掌,手中的白梨花簪子,半透的梨花染着鲜红的血液就像十年前大殿外的盛开的梨花,被鲜血染的赤红,透着嗜血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我好恨呐,云清儿,你们,你们!
“夫人!”紫知拿来白裙,看到我手中的鲜红忙将裙子放下跑了过来。
“不碍事,被簪子划破了手而已。”我笑着安慰着心疼不已的紫知。
“夫人要是再不小心,紫知就罪过了。”拉着我上药。
紫知为我包扎好了伤口。
“紫知,帮我把裙子换上吧。”紫知乖巧的为我换上了裙子,我坐在镜子前,又一次描绘着这张脸蛋。
“姐姐戴白玉兰花真好看。”记忆的依稀往事。
“卿儿你又调皮了。”记忆中的女子温温的笑着将头上的新摘还带着露水的白玉兰摘下往略小的女孩发髻上插。
小女孩笑着躲了过去:“太傅可是说姐姐是朵温润可人的玉兰花,卿儿可不想夺了姐姐的名头呢,呵呵。”笑着从殿外的梨花树上折下一小枝玉梨花。:“姐姐帮我戴上。”递了过去。
“卿儿,梨花的含义不好。”
“这有什么关系,姐姐戴就是了,卿儿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记忆中的女子将梨花别在了女孩的头上。
是不是故事的一开始就明了?
我拿起玉梨花簪子放入梳妆盒的最后一层,将白玉兰簪子簪在了头上,低低的用白丝带别了个垂云髻。
简简单单,清清楚楚,却没有记忆中女子的温润可人。
莫卿儿注定做不了这样的女子。
我簪着白玉兰簪子,一身广袖梨花裙。
“紫知,去琼华苑。”
“是,夫人。”
来到琼华苑,太子还未来,只见烟夫人一身大红宫裙坐在上位,妖娆的妆容,笑脸盈盈的看着我:“妹妹昨日睡得可好。”
“谢姐姐惦记,好。”我找了个离主位略远的位置坐下。
“妹妹为何坐的那么远呐,太子昨夜在我那里歇下了,今日一早又被宫里来的公公唤去了宫里。”烟夫人自顾自的说着:“妹妹还没见着太子吧。”
“确实不曾见着。”我微微点头。
“呵呵,今天家宴便可见着了,妹妹可要细细看呢。呵呵。”
“姐姐说笑了。”
“话说妹妹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呢?”烟夫人打量着我:“妹妹是新人儿,姐姐一身红装倒是压了妹妹的风头呢。呵呵。”
“姐姐本该是压妹妹一丈的。”我含着笑意往烟夫人方向看眼睛却找不到焦点。
“呵呵,妹妹是个妙人儿呢,想必太子见了定是喜欢。”烟夫人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妹妹你头上的簪子是?”
我见她神色一紧:“玉兰簪子,姐姐喜欢?”
“哦,不,不。”烟夫人看着簪子的眼神明显变了。
很快烟夫人稳定了下来,依旧大方得体的说:“妹妹坐坐,等下子呀,太子便来了呢。呵呵。”烟夫人说完转身便要走。
“姐姐,这簪子是太子赏与妹妹的。”我貌似谦卑的说,却死死盯着烟宛的后背。
柳烟宛,你对云清儿做了什么?要这么害怕关于云清儿的一切,不管是玉兰簪子,还是我这张脸。
烟夫人愣了一下,转过身脸色略微苍白:“妹妹的福气真是姐姐也羡慕得紧啊。”扯出个笑容,便离去。
“柳烟宛。”我轻轻吟着。眼底一片寂静无波。
过了一会儿,柳烟宛的丫鬟忽然走了过来:“夫人好,我家夫人喊夫人过去一同饮醉美人。夫人此刻在醉月亭等着呢。”
太子此刻还没有来,估摸着天色估计也要再等上个把时辰。
“夫人。”紫知皱着眉头看着我向我使着眼神。
我手碰了碰紫知递过去一个不要当心的眼神:“紫知与我同去可否?”我笑着说。
那丫鬟听我要去便欣然道:“夫人说了便是。”
紫知随我一同来到醉月亭,柳烟宛看到我来连忙起身:“可是把妹妹请来了,太子这会子还没有来,我们姐妹先乐乐。呵呵,来。”
我被拉到石凳上坐下,柳烟宛眼中笑意盈盈。
柳烟宛你是要出手了么?
“啊!疼!”柳烟宛凤眼圆瞪,死死的看着我,眼中含着股笑意:“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冷笑着看着柳烟宛在一众奴仆的围绕下起身,红色的宫装裙摆也因血液的涌出变得流动起来:“姐姐为何这么说?妹妹根本没有碰你啊?”
“妹妹,你。”柳烟宛眼泪流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捂着平坦的小腹。
“姐姐,你流了好多血,怎么还不去床上躺着,请大夫来。还在这埋怨起妹妹。”我冷冷的盯着柳如宛的眼睛。
柳烟宛愣了一下:“快给本夫人把大夫叫来!”声音忽然。柔弱了下去:“妹妹,姐姐不怪你,是姐姐命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平静无波的声音袭卷而来。
司徒逸看了眼下身出血的柳烟宛,又把目光对上一旁的白衣女子。
“太子,不是妹妹的错,是烟宛自己不小心,不小心。”说着有别过脸痛哭了起来。
司徒逸略思索了一会:“你是三弟送来的?”
冰冷不夹感情的声音,我心里笑了笑,这就是让云清儿爱的死去活来连命都搭上的人么?
“回太子,是的,妾身莫卿儿。”我装的很好一点也没暴露自己的感情。
“莫卿儿么?”司徒逸看着没有看我:“三弟真是费心了。”冰冷如故。
“太子。”柳烟宛见司徒逸没有搭理她娇滴滴声音响起。美人垂泪,让人怜惜,可惜她弄错了人。
司徒逸看了我一身打扮,我感觉他在盯着我头上的玉兰簪子。
“抬起头。”他冷冷的说道。
我本是背着他的,在柳烟宛喊太子时我便退于一旁将头底下,顺从无比。
此时我乖乖的将头抬起。
很好,表情很自然,很像我头上簪子原来的主人,不仅仅是样貌。
“清儿!”
我等到了我要等得的东西。
“清儿。”
他看着白玉兰树下的白色衣裙的女子。
“阿逸。”女子回过头,微微一笑右脸上的酒窝捋的出一口蜜,甜着司徒逸的心。
“清儿!”欧阳逸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苍白的脸色像极了白色玉兰的花瓣。
“阿逸。”女子微微的一笑,干涸的酒窝,心疼了谁?
司徒逸从梦中醒来。
手中紧紧攥着白玉兰簪子,这支才是云清儿的遗物。其他的都只是替代品。
深深的看了一眼:“三弟送来的女人呢?”
“回太子爷,在梧桐苑安置着呢。”管家恭敬的说:“爷看是要?”
司徒逸一挥袖子:“把她移到东苑。”
管家忽然一惊:“太子爷,那是太子妃的住处啊。”
“东苑的西厢。”司徒逸淡淡道。
管家意会:“是。”
梧桐苑内。
“夫人,为什么太子看到你那么失态啊。”紫知好奇的问。
我揉了揉被司徒逸紧抱的双手:“紫知,你知道云清儿么?”
“是过世太子妃的名讳。”紫知抬起头看着我:“夫人,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在太子府里可忌讳着呢。
“哦?””我笑了笑:“紫知你可见过太子妃?”
紫知摇了摇头:“那是我在后院当差,是见不到太子妃的,听管事的嬷嬷说,太子妃长得可好看了,和仙子一样,而且对下人们都很好呢,大家都很喜欢太子妃,可惜走得太早了。”紫知略微叹气。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夫人!”
该来的终于来了:“紫知,去看看。”
“恩,夫人。”
不一会紫知便迎回了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妇人。
紫知道:“这是管家媳妇,梁嬷嬷。”
“嬷嬷好。”我福了福身。虽说她只是太子府一个管事的妇人,但是谁都知道在这高墙大院里有些事不是主子说了算,狗仗人势,跟红顶白者比比皆是。
“哎呦!我这一个老婆子那受的起夫人的这,唉,折煞我这个老婆子咯。”梁嬷嬷很圆滑说,打量着我,心中有些明了。
我回之一笑。
“夫人,天大的喜事呢!”梁嬷嬷笑着:“太子请夫人搬去东苑的西厢住呢。”“夫人,这东苑西厢就是比我们的小梧桐苑好呢。”紫知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事物。
我抬头看了看牌匾:“挽袖居。”
共结青丝,同挽双袖。
带路的梁嬷嬷奉承道:“太子爷疼着夫人呢,这可是离太子爷卧房最近的一所院子呢。夫人看着喜欢么?”
“喜欢,有劳嬷嬷带路了,紫知。”我装作欢喜的回答,示意紫知打发了梁嬷嬷。
紫知意会:“嬷嬷跟我来。”
“嘿嘿,夫人,老奴谢过夫人了。”心满意足的跟了去。
“挽双袖么?呵呵。”我冷笑道。“夫人。”紫知为我簪上最后一支钗子。
我抬了抬手,让她下去,表露出应情应景都不该出现的神色。
紫知叹了一口气,退走了。
对着镜子,看着,安静的看着,痴痴的看着:“云陌儿。”
“吱——”门被推开。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我被紧紧的抱着。
“清儿。”我耳边暧昧而讽刺的声音。
“太子。”我努力让自己平静,记住,你是莫卿儿!现在是莫卿儿!出生在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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