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73、失控

在曲奇和肖遥的双重刺激里应外合之下，许凡几乎陷入终日恍惚状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好像总处于神游状态。对这种效果曲奇表示颇为满意完全按照计划执行。肖遥虽然有些不安，可也必须遵循剧本进行。
渐渐到了夏天，X市一如既往燥热。曲奇每到这种时候都觉得其实他们这边没有春秋，只有冬夏。冰雪才融为春水，转眼就荷花满池，压根不给缓冲时间。
但是夏天是曲奇最喜欢的季节，就算会出满身黏腻的汗水她也执意要在太阳下蹦跶，晒得皮肤黝黑发亮。只可惜她好不容易捂白了些许，又要变成非洲逃难人员状态。
“喂，我们在约会啊约会，你能不能配合点？”曲奇咬着冰棒，不耐烦的招呼脸上写满不情愿的肖遥。
由于跟随剧情发展，曲奇要伪装成更加迷恋许凡的模样，什么小鸟依人贴心小棉袄之类的难度太大，就算看遍言情小说和韩剧也无法领悟真谛。于是，曲姑娘果断决定干脆找个人来模拟约会让她找找感觉，非常不幸，肖遥就成为了那个替死鬼。
燥热的夏天，火红的太阳，肖遥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明显经历过剩的曲奇后面，深深体会到何为痛不欲生。
已经有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他们已经在这条街上转了七八遍，肖遥甚至记住了所有店内的营销词汇。可是折磨还才刚刚开始，前面那个恶魔大有再彩排七八十遍的架势。
“能不能开心点？谁约会摆着张苦逼脸啊！”搭档反应实在糟糕，曲奇只好亲自上阵指导，扯着他左右脸颊硬生生拉出个扭曲的笑容。
“痛、痛、痛啊…放开我！”肖遥挣扎着逃脱曲奇桎梏，揉揉被拉疼的侧脸，委屈的挤出个笑容。嗯，比苦逼脸还要难看。
但曲奇表示非常满意，大大方方挎起肖遥的胳膊在街上晃荡，还摆出最近已经非常娴熟的甜美微笑。嗯，勉强算是郎才女貌，她是郎才，小白兔是女貌。
由于是假期，街道上人来人往无数过客对他们这对奇异的组合致以注目礼，曲奇悄悄掐着肖遥胳膊上的肉叮嘱道，“快配合点，明天就要实战了要做好充足准备。”
可明天又没我什么事啊？！肖遥扁着嘴想，却又不敢违逆曲奇只好拖着慢吞吞的步调配合曲奇。人生中第二个（林景算第一个？）约会的女生，长得漂亮气质也不错，还经过精心打扮，可肖遥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我说了你高兴……”曲奇刚准备再次叮嘱，突然又像是发现什么立刻改口，“嘛嘛，你就保持这样吧，我觉得他应该差不多也是这种表情。”
最近每次约许凡出来曲奇都非常痛苦，应该也处在这种不配合状态，肖遥也算是歪打正着完美演示了。那种千言万语又欲言还休的表情，让曲奇每次看到都在心里暗爽。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彩排啊？”而且那么多次，肖遥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啧，有备无患嘛。而且我想跟你约会，不行吗？”见他满脸写满憋屈和忍耐的表情，曲奇又起了逗弄小白兔的恶趣味，高高兴兴的挽起他胳膊进行第十次彩排。
“喂，慢点啊！”她突然加快步伐，肖遥有些迟钝被她拖着重心前倾险些栽倒，忙招呼着哀嚎着让她慢点。
可是他抗议有用过吗？曲姑娘把他的嚎叫抛之脑后，兴奋的拉着肖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窜行。
“喂，你觉得这家店够不够小清新？”曲奇眼睛一亮，拉着他蹦跶到家满是薄荷绿底色的店内，略微审视周围的环境询问他。
身为队友，这种情况还是需要配合的。肖遥四下环顾，旁边几乎都是情侣对坐着聊天谈笑。空气中弥漫着绿茶香气，店里相当安静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即使在闹市中也丝毫不影响那份甜美和静谧。
“很好啊，有小女生的感觉。”可是不适合你，当然，后面那句肖遥只敢偷偷在心里加上。跟曲奇相处久了，他也学会什么叫做语言技巧。
有些吐槽，随随便便说出来是会出人命的。
“那我们就休息下再继续模拟约会吧，诶？其实这样也算是模拟约会中的流程吧？”曲奇眼珠子转了两圈果断愉快的决定，拉肖遥坐到靠窗户的位置招呼服务生来点单。
“为什么连这种事也要模拟啊？”虽然可以休息他很高兴，但是现在他更想要回家泡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闷头睡一觉。
陪女生逛街什么，绝对没有配曲奇在同一条街转悠十遍来得辛苦。而且那个怪物似乎压根没觉得累，还摩拳擦掌要求再来十遍才行。
“别那么在意细节，大不了等下我买单好了！”曲姑娘表示心情非常明媚，笑着安抚炸毛的小白兔。
“本来就都是你点的啊…”而且都是甜食，也太恐怖了。
要是肖遥知道他在曲奇心目中什么形象，估计肯定会郁闷到内伤。还好肖遥同学非常单纯的被表象蒙蔽，就算有点小郁闷，还是决定再迁就她一次。没办法，谁让他是男生呢。
约莫在店内呆了半个多小时，说是模拟约会其实就是曲奇开启神烦模式在不断絮絮叨叨，肖遥只有乖乖听的份，偶尔会唯唯诺诺应两声表示他在线上。
经过充足休息精神状态也有所回升，曲奇慢悠悠站起来伸个懒腰，笑眯眯摸着肖遥柔顺的头发。可怜她只有一米五九的身高，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接触到其他人的头顶。
“休息够了，那我们继续——”
正准备跟他继续进行愉快的模拟练习，可在曲奇看到推门而入的男生后声音突兀的戛然而止。
果然是她，即使隔着玻璃就已经认出那个熟悉的女孩，许凡还是质疑自己的眼神。而坐在她旁边那位不是其他人，正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肖遥。
他们为什么会有交集？叙旧？体育部事情？许凡设想了所有可能的理由，却都无法为他们出现在满是情侣的店内找到借口。
就他隔着玻璃看到的景象，曲奇笑容明媚完全不像是跟自己在一起那种强装的甜腻。偶尔会打闹，也会有亲昵的小动作，其中蕴含的默契和自然已经充分说明他们的关系。
真是可笑，他以前还以为两人不熟没什么交集，结果背着自己，天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真是可笑，他还为他们陷入苦恼，畏惧被回应的感情，畏惧可能会伤害到曲奇的未来。结果事实是什么？从始至终烦恼的，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只有自己。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出于本能，曲奇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极其讽刺。解释？能解释什么？其实我为了成功骗过你，所以找他来排练吗？还是像所有狗血剧情中那样，说‘其实我是爱你的啊’。就算是谎言，曲奇也不愿意对他倾诉爱意。
而且基本这种情况，不都没办法解释吗？更何况，现在让他误会也许更能达到目的，跟当年他自己的做法如出一辙。
“解释什么？”许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曲奇给出合理的解释。其实不合理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
只是时机比想象中提前而已，要随时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而已。
打定主意，曲奇轻轻咬着下唇装作哀伤的模样，绕到肖遥旁边轻轻挽起他胳膊。“其实我一直都喜欢肖遥，只是发现太晚。请不要怪他，都是我不好。”
“什么？”没料到是这种结果，许凡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怎么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
彻底不知道如何反应的肖遥身体瞬间僵硬，在他瞪视下轻微颤抖着，无法做出任何辩解。
相比之下曲奇简直太镇定，她为难中有些哀怨的望了肖遥一眼，末了低下头声音里带着羞涩地喃喃道，“其实我们已经同居快一年了，只是最近因为跟你走太近吵架他不怎么回来。”
“什么？”他应该搬回去住啊，怎么会变成跟曲奇同居？许凡震惊的望着肖遥，后者脸色通红神情闪烁，却没有辩解显然是默认了。
“要是不信你可以跟我回去看看，他所有东西都在我那里。”曲奇低下头避开许凡的眼神，被他气场吓到有些退缩。可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容她逃避，只好继续往下讲，“但我们现在分房睡，他说结婚前都会克制。”
前半部分也不算假的，只是被她言语渲染的相当暧昧。就算许凡要跟回去，合租房间内也是铁证如山。肖遥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展开，也无力辩驳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被曲奇算计进去。
“你，你们——”受到太多刺激，许凡已经基本丧失了理智，攥紧拳头照着曲奇轮上去。
谁知道他会失控到当众动手，曲奇尖叫着蜷缩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