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专属于萧牧天的气息让我有那么一时的恍惚,但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的俊脸,我回过神来。
左手手腕一直被萧牧天用力地压在门板上,我果断抬起唯一能活动的右手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他的靠近让我的舌头有些打结,声线也变得颤抖起来。
“嘘……”他收回撑在我耳边的手放在了我的唇上,又指了指门外,“帮我把她甩开。”
“那个,那你,你,你得先让开……”我的手在他的肩膀上加大了力道,声线颤抖得也越来越厉害。本来就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萧牧天还这个架势,整得我浑身都不舒服,鸡皮疙瘩顿起。
“好。”萧牧天退开了一步,本来以为还要拉扯一阵子,他这样轻易地松开我倒是没有想到的。
既然他都已经松开了,我不逃跑就是纯粹对不起我自己。我回身就把身后紧闭的门拉开,不过我低估了萧牧天的反应速度,门刚打开一条缝,萧牧天手掌一用力就又啪地一下关上了。
我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回身看向他:“好吧,你让我怎么帮你?”这个必须先问好,否则赔了夫人又折兵。
“跟我一起出去。”
我视死如归:“好……”
“走吧,再不回家我爸妈该等急了。”
“你说什么?!”他刚刚难道说的是真的?去他家吃饭可绝对不可能。
“开玩笑啦。”
“……”
我锁好文件,拎起手包和萧牧天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再次十指交握,拉着我从袁婷婷面前走过,离开。
我悄悄低头,突然发现,萧牧天每次牵我的手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十指交握,好像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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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楼下,我动了动跟他交握在一起的手,打算跟萧牧天分道扬镳,谁知他根本不放手,还把我扯回了他的怀里。
这流氓越来越嚣张了,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
我抬起自己脚下12cm的恨天高,在用力往他的脚上发力之前,他一手紧紧搂住我的腰,把头凑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六点钟放向,袁婷婷的司机,你说过要陪我演戏的,戏要演全套的。”
“那怎么办?”我的重点全部都放在袁婷婷的司机身上,根本没有发现现在我俩的动作真的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更何况还是在陆氏大楼的正门前。
“我送你回家,咱俩一起上我的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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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萧牧天一脚油门,我挑唇,我开起来跟他应该是差不多的效果。
“小野今天找我一起吃的午餐。”
“所以?”
“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让你这个当哥哥的知道为好。”
“嗯?”
“她说她想忙完手头的广告之后接手她新起草的那个案子。”
“你不同意?”
“这倒不是,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那是有多复杂啊?”
听着他这语气,我腹诽,不担心是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我太了解这些“妹控”又大男子主义的人了。
“那你先保证不激动,或者你先靠边停车,你现在速度太快。”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先提醒了他。
“你说吧,我能挺住。被你甩了以后我的内心变得无比坚强。”
我刻意忽略了他后半句的调侃,深吸一口气,打算把所有事儿用一段话说完,之后的,生死有命:“简单说就是这样的。小野对经商很感兴趣,这份计划书她有意亲自执行。我呢,就建议她让萧氏的内部团队也对项目进行一下评估,毕竟只是陆氏单方面做容易引起两家公司的利益纠纷。然后……她直接顺杆爬,说自己不懂审计这方面的事儿,想让我学长指点指点她。”
说完这段话,我发现萧牧天的车已经不走直线了,朝着马路上的围栏就冲了过去。我神勇无比地在最后时刻扯过了方向盘,萧牧天也及时踩了刹车。
“小野和柏言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我就说嘛,萧牧天这智商一听就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刚刚虽然危险,但是看到他对小野的关心,我心里还是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哥哥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不过,我有学长。
“他们没有见过,你知道的,学长一直没回北京。只是在我跟学长视频通话的时候,小野跟他见了一面。”
“小野喜欢上他了?”
又是这么直白,我张了张嘴,默默点头。
“那你学长什么意思?”
“这个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中午我是直接闪人让他俩单独聊的。我听小野说学长答应她了,应该近期就会回来。”
沉默之后,萧牧天叹了口气:“算了,随她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在‘帮亲不帮理’的同时尽量保护小野不受伤害。”
我郑重点头:“好。”
“说说咱俩吧,你有什么看法?”
“哈?”话题转变得很突然,我下意识地套用了他的话,“不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吗?对外界不解释不拆穿,享受‘联姻’带来的丰厚利益果实。”
“家长那边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只注意到了公司利益,却忘了老妈那边,如果我跟她说我和萧牧天的情侣关系是假的,她大概会很失望吧。脑海里浮现起那天萧牧天去家里时老妈的表情,还有那句“你知道几年前她跟我说她不婚,一辈子誓死不嫁时我这个当妈妈的有多难受么”的感慨。
我摇摇头,没有出声。
萧牧天开着车,侧头匆匆瞟了我一眼,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再次摇摇头。
“如果我说我同意继续替你圆这个谎,你会答应吗?”
我接着摇头。
“为什么?”
“现在撒谎,我们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这个谎,这个道理我知道你一定懂。而且谎言终究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双方家长受到的伤害一定更大。”我冷静地陈述完毕,等待他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过,长时间地去圆一个谎言,最后谎言也会成真。”
“不要。”这次的回答我异常坚定。
我真的不想再被他这样无限度地迁就下去了,他不累我都替他累。他萧牧天又不欠我什么,为什么非要在我这儿找不痛快,还这么卑微。
“陆滕,别回答得这么快。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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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发现房子里空荡荡的一片漆黑,老妈还没回来,我妥妥地舍弃了晚餐,滚回了房间的被窝里。
“瑶瑶,跟你说件事儿呗~”我故意嗲嗲地跟电话那头的叶瑶卖萌。
“您老终于决定向我和盘托出了,我这都等多少天了。”
叶瑶这“我等得黄花菜都凉了”的口气让我哭笑不得,她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跟她说?
“那看在你等了这么久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说了吧。”我是故意这么说的,事实上,我身边的人也只有她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至少我身边只有她一个人谈过恋爱,虽然她和我走的不是一个路线,哦,不,她根本就是脱线。
在我“勉勉强强”把所处的情况跟叶瑶描述了一遍后,叶瑶用鼻子一哼,满是不屑:“就这事儿?”
我被她的态度弄得想杀人,我纠结了这么久的事她竟然还不放在眼里!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得不服软:“叶大恋爱达人,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都快烦死了,支两招,我到底要不要答应啊?”
“答应啊。现在可是他追你,有福利不享受真不是你的风格。”听了这话我撇了撇嘴。我平时到底是有多功利啊,这么多年来,叶瑶对我就这印象?
“关键是,不论什么时候,我肯定都不会接受他的啊。折腾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明白一个道理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如果我答应了他,以后你让我拿什么还?陆氏肯定是没商量,这可是我妈的后半辈子、你的嫁妆还有柏言的老婆本。可除了陆氏,我还剩什么呢?”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叶瑶能看见我的表情的话,她肯定会鄙视我的沾沾自喜。
“大哥!真是服了你了!你这是谈恋爱还是谈生意呢?我真该庆幸你除了认识钱之外还能认识我!”她果然没有放弃这个吐槽我的大好机会,摆明了要把我上回呛她的都找回来。
既然不懂恋爱就要虚心求教:“那你的意思是?”
“答应他啊。”叶瑶说得理所当然,完全不care我的担忧。
我无奈,给她打电话是想让她帮我坚定拒绝萧牧天的念头,谁知……
我真的是疾病乱投医!
“那就说出足够的理由说服我,要不然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好,我的小祖宗,你给我听好了。一,站在女儿的角度,答应他就意味着让阿姨放心。我相信这个一定是你愿意也希望看到的。”
我在电话这端点了点头。
“二,站在你陆氏总裁的位置上想,把戏演得更彻底可以避免媒体跟踪,现在的媒体有多丧心病狂应该不用我多说,你比我了解。”
我听的同时不停在脑中权衡着利弊。
“三,站在陆滕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好人的角度,你不想萧牧天受到伤害,这样回避他的原因无外乎也就是不想耽误他,害怕浪费他的时间。同时,不可否认,你也想保护你自己。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果你答应他,他一定会非常开心,就算以后你们真的没有走到一起,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甘或者遗憾吧,毕竟无论怎样,你都陪他走过了一段人生旅程,而且,你的负罪感也会减少很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他的。”
我没有想到叶瑶平常那么粗神经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样一颗纤细的内心,能把事情看得这样透彻。虽然我们两个同岁,但我总会把她当成小妹妹一样保护,就像她相亲我一定到场,她恋爱我一定要见证。但今天她给我的感觉更像一个知心姐姐,一个值得我信任的情感专家,她可以准确地分析出我的心理,直戳要害。
恋爱这门课我终究还是挂掉了。
“行,我仔细想想。”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叶瑶貌似很有道理的分析,我准备挂掉电话好好消化一下。
“等等,还有最后一句。滕滕,别给自己太多计划,太多限制。什么独身主义根本不现实,人都是害怕寂寞的。作为最亲近的闺蜜,我希望你可以试着接受萧牧天,你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直接剥夺掉让自己幸福的权利。”
挂断电话,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怕”这个字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死穴。
虽然我死活不承认,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不敢爱,只因为怕。我人生的前24年见证了形形色色的爱情,身边的人也都以不同的方式在爱着,但是他们都无一幸免地受到了伤害,不论男女。我说过,我不是玛丽苏,也不是白莲花,我很自私,我宁可伤害别人也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境。我可以输掉金钱,放弃名利,丢掉面子,但是我输不起我自己的真心。
我抓过手机,把音量开到最大,播放了一支我很喜欢而且曾经单曲循环了很久很久的歌:Fearless。
人们常说,喜欢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你没有罢了。
这句话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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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柏言的电话时,我很意外,他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他的作风,不拖个把个月的怎么舍得离开西藏那么令人神往的地方。
“Aaron,跟我去接机。”我走进秘书室,传唤我的新一任哆啦A梦,Aaron。他是我的新任秘书,189的身高,英俊迷人的外表,过人的工作能力,还有萧牧天跟我提过的,过硬的拳脚功夫,简直堪称完美。带着他一起出去开会我都不知遭到了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好的,总裁。”听到这四个字后,我又是满意一笑。
我们在机场的到达大厅等待了差不多10分钟,就看到长相风度都丝毫不输给我身后站着的Aaron的柏言。站在原地朝柏言挥了挥手,他一笑,向我走了过来。
“这位是?”很明显,柏言非常在意我身边这位高磁性的帅哥。
我满脸自豪地说:“我的新任秘书,Aaron。”
柏言和Aaron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也不甚在意,直接拉着柏言走向了停车场。
“这可是你第一次带秘书见我,我错过了什么事吗?”我和柏言坐到了车后座之后,他很直接犀利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我决意不跟他提绑架的事儿让他担心,只是半开玩笑半解释道:“上一个秘书马上就会成为你的徒弟,我留不住那尊大佛了,所以才又找到了一个。”
柏言虽然不知道萧牧野就是我之前的秘书,但碍于Aaron在场,他很有分寸地没有再细问。
我转了个话题:“学长,你应该还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我,当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你要接手陆氏做我的职业经理人吧?”
柏言挑眉:“当然,怎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没有很正式但却很严肃地跟柏言说:“萧牧野什么身份我想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她是我之前的秘书,但作为萧氏的千金,以后不说掌权萧氏,但至少也是萧氏的一个大股东。这么一个极品现在看上我这玉树临风的学长了,我也不说别的,就是提醒你,即使是跟小野谈恋爱结婚,也不许把陆氏扔下。”
30岁之前退位是我在继位时就计划好的,雷打不动。
“当然。”
我开心地笑了:“学长最好了。”
叮叮叮——手机响了,我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呵,还挺会挑时间的。
“李小姐有什么事儿?”
“陆总,想必最近的报纸您也看了,我和默宇在一起的消息您也应该了解到了。我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听到来自您这个故友的祝福。”
我看了一眼身旁一声不出神色如常的柏言,悄悄把手机的来电显示给他看,然后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打个招呼?
柏言一笑,摆出一副我怕谁的表情。
我玩心大起:“既然李小姐这么给面子地特意打来电话讨求祝福,我不说两句就太不够意思了。我就祝你们恋爱甜蜜,白头偕老。哦,对了,刚好柏言就在我身边,让他也说两句吧。”说完,我把手机递给柏言。
“悠然,很高兴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希望你和袁总能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我仔细品着这句怎么听都不像是祝福的话。
学长,你太恶毒了……
接过柏言递回来的手机,我听了听,是被挂断后的嘟嘟声。
“学长,你这是真心话?”我调笑着询问。
“当然啦,他能跟袁默宇在一起也是好的。”柏言眼神清澈,一脸真诚,丝毫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我服了。你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么?”
“故意什么?为什么要故意?幸不幸福只要自己知道不就好吗?”
我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愣。
是啊,幸福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我这才突然发现刚刚自己跟李悠然斗气是何等幼稚的表现,张开双臂搂住了柏言:“老哥,我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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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萧牧天的三天之约已经过去了两天,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这次却从始至终抱着鸵鸟的心态,假装若无其事。至于到底要不要答应他的提议,现在,此时此刻,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现在的萧牧天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如果非要排名,他在我的生活圈里已经达到了TOP4的位置,我对他的戒心也早就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消失殆尽。但是我很清醒,爱情和友情终究是不一样的。
又是一阵阵的无措,我决定把事情拖到最后一刻。
就让我鸵鸟一次吧。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下意识幼稚地把手机推到一边,但它仍不肯善罢甘休,我用脑门使劲撞了一下办公桌桌沿,认命地挣扎着把手机拿了过来。
袁默宇。
“袁哥。”我坦荡地叫人,但每次说完这两个字,我都会觉得自己的寿命又减短了5分钟。
“有时间出来坐坐吗?”袁默宇这回直奔主题让我稍微轻松一点,跟这种人兜圈子脑细胞要死一批的。
“好,你带上李悠然吧,咱们四个一起。”我下意识地把萧牧天扯过来当挡箭牌。
“不了,就我们两个。私事儿。”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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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约定的地点,是小时候我和袁默宇还有袁婷婷经常去的一家甜品店。我记得当时我和袁婷婷都很爱吃里面的甜甜圈,所以袁默宇有事没事就会带我们过来,还很慷慨地买单。
想到这儿我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苦笑。
也许柏言真的是对的,变了就是变了,一如李悠然,一如袁默宇,一如我自己。
“小滕,今天到得很早啊。最近不忙吗?”袁默宇落座在我对面。
“还好。”我并未多说,我相信我到底忙不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还记得这家甜品店吧,小时候,我们三个总会一起来。”
我很意外,袁默宇这种成熟理智的男人会在我面前打感情牌,但我没有抵制住回忆的诱惑,很开心很真诚地笑着接了一句:“我记得当时袁哥总是很大方地买单,说实话,我应该吃掉袁哥不少银子呢,小时候的零花钱可不多。”
他看着我也笑了起来,感慨道:“你知道你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在我面前开心地笑了吗?”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我有些尴尬,也猜不透袁默宇的潜台词,理智被迫回笼,我敷衍而过:“我们都长大了嘛。”
“也许吧,”袁默宇给了我一个更加敷衍的回答,“我今天约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终于要放大招了。
我淡淡地说:“你说。”
“我喜欢你。”
我承认这绝对是大招,但我并没有中招,反而脑子里下意识地反应出一句话:你没病吧?
“哈哈,袁哥,现在是八月末,离四月还稍微有点远,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见招拆招。
我突然发现除了面对萧牧天,我该有的理智和敏锐一点儿没减,这个发现让我心情变得很好。
“小滕,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从小到大,我一直喜欢你,你说你是不婚主义时,我就在想,能像哥哥一样一直陪着你也是好的,即使不结婚。但是后来看到你和萧牧天在一起时,我发现我错了,我改变主意了。既然跟谁在一起都是逢场作戏,选择我不是更好么?”
袁默宇这段话真的让我忍不住咂舌,我之前从来不觉得袁默宇有多么坏,甚至潜意识里拒绝接受陆氏的问题是因轩辕而起,即使是,他有可能不知情,但刚刚这段话他真的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三观都快震碎了。
从小到大一直喜欢我?
一直陪着我不准备结婚?
逢场作戏?
哈哈,真是可笑至极,我现在又对男人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了。
“袁哥这段话很耐人寻味啊。如果我没有记错,昨天八卦杂志头版的男主角应该就是你吧?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是……?”我故意把话说到一半。
“我和李悠然只是逢场作戏,你我都知道她一直爱着柏言,这么做为的也是希望柏言能够回心转意。”
他再次用到逢场作戏这个词,而且这句话的信息量更大。他已经知道李悠然跟柏言的过去,那就没道理不知道李悠然去轩辕的原因,既然如此,他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脑中又是死结。
人心,果然像古人说的一样,叵测。
“所以呢?”
“做我女朋友,无论是真是假,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我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拿起了桌子上装着冰水的杯子,低头闷闷地喝水。
他见我像是在考虑,接着循循善诱:“李悠然这边我可以直接和媒体澄清,萧牧天是我的朋友,如果我求他帮忙他应该也会给我这个面子。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只要答应我就好,其他的我来搞定。”
我仍旧低头。
“我知道,陆氏和萧氏联姻这种新闻一定会为陆氏带来不小的利益,你能答应萧牧天为的也不过就是这个,但跟轩辕合作效果也不会差多少。我们两家一直以来都是世交,我爸爸和伯父伯母都很熟悉,我想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是他们更愿意看到的。萧家的水很深,这个应该不用我多说,而袁家在这点比萧家强百倍。”
我不得不承认,他很了解我。我最在乎的也不过就是老妈和陆氏,他倒是都照顾到了。但是一想到他在我面前对萧牧天、萧家的诋毁,我就很是恼火,杯中的冰水也没把我心中的火气压住。
我松开了握在透明的玻璃杯子上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指节,抬起头,笑容满面:“袁哥,我只有一个疑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跟萧牧天就一定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