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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刺杀太子2

王爷,我嫁给你 清风徐来 2025-01-24 00:06

听过丈夫死了,妻子三年不得改嫁,可曾听过妻子死了,男子要为其守墓?恐怕……是为一探洛王爷的口风吧,毕竟明钰是皇上心头之爱,虽打入冷宫,但也并未想过置于死地。本已传言说洛王爷心头已有至爱,对明钰公主没有感情,如今人一死,恐怕……
这也是……变相的在削弱洛王爷势力啊。
但真宗帝到底意义何在,又有谁能猜的透呢?
浩天站在他下方,负手而立,手掌隐在衣袖之中早已握牢。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见他面色凝重青暗,都不觉地提起一口气来,心想着会怎么回答呢?
良久,他终于从嗓子眼里沉闷道:“臣……愿为明钰守墓一年。”
一年。
一年可以做多少的事情?一年内,又会发生多少事?谁也不得而知,但是如今位高权重,声势浩荡的洛王爷,却说用一年时光守墓,等他出来……指不定新皇已然登位,改朝换代,便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为什么……他要这样?钱诗诗的身子又开始发抖起来,总感觉这一切的发展趋势太过于诡异可怕,明钰死了,浩天失势……
“果然是朕的好侄儿。对了,淑妃如今状况如何?”真宗帝欣慰一笑,转头问身侧服侍的曹诚。
“太医诊治了,说是淑妃娘娘受了太重的刺激,肝火旺盛,有些喘不来气,静养几日便好。”
真宗帝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让她好好歇养吧……唉……朕也头疼了,都先下去吧。明钰的后事……也该操办起来了……这,就由侄儿你来办吧。”
浩天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是。”
真宗帝由人搀扶着离开议事殿,往寝宫而去。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最后只剩下浩天,花默容和钱诗诗三个人还留着。
浩天依旧还是那个姿势,默默地站在原地,身形削瘦了好多,神色晦暗,似乎一副对人间已无留恋的表情,看得钱诗诗心尖一颤。
“洛王爷……”她忽然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咬着唇,“节哀顺变……”
浩天身子一震,这才缓缓转过身,眼神淡淡地掠过她,随后便走出殿外。
她身子一晃,倒在花默容的怀中。
“我们也回宫吧……”
“为什么叫我过来?”她问得唐突,却也似乎带几分尖锐。
花默容微微一叹:“为除众人猜忌之心。”
钱诗诗陡然心头震动,半晌才道:“是我……是我误会你……对不起……”
“没事,我知你近日遇了太多事情,心绪烦忧浮躁,若不然……便出宫几日吧。看你这般憔悴,我的心里也着实不忍,”
“此时此刻……我怎么能出宫呢?不是更惹人怀疑?”
他握住她的手,道:“我陪你一同吧,恐怕婚期又该延后了,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倒是用不着那么着急准备,出宫散散心也好。我已与父皇提过,父皇已经批准。”
钱诗诗靠在他怀里:“那也……好。”
或许,是真的在这宫中呆得压抑烦闷了,又加上撞上昨夜那桩令人胆战心惊的事,她更是想好好放松发泄一下心中的气郁之结。就怕再呆着,自己也会变得跟冷宫里的女人一样,要疯了吧。
……
就在三日后,钱诗诗便和花默容稍微整理了一下行囊,她只带了些银两,至于随从什么的她嫌拘束麻烦,便没有带上,只耐不住小秋缠着,便允她一道出来。他们乔装打扮,一路上倒没人认得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先回钱府吧,我有点想念爹爹了。”
“嗯。”他温和地一笑,点头。
钱府大门。
见两个人守在门外,她上前,那二人便挡住,问道:“什么人?”
钱诗诗撩开面纱的一角,道:“是我。”
“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不要大声喧哗,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爹爹呢?可在府中?”
“老爷在书房。”
她转过头,道:“我们进去吧。”随后小秋和花默容跟了上来,踏入钱府,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书房。见房中传来絮絮叨叨的念书声,钱诗诗心头微酸,却也不觉地唇角扬起。
“爹爹。”
轻轻地唤了一声,见房里的读书声一下停住,随后,房门被推开,便见钱满贯站在她面前,差些老泪纵横:“女、女儿!”
“爹爹你怎么还结巴了?”她笑着打趣,却也有些眼眶湿润。
“你这孩子!女婿——啊!瞧我这记性,应该叫太子殿下。”
“在您老面前,我还是女婿。”他笑着上前。
“女婿!”
众人欢笑着,钱诗诗一路而来的抑郁心情也一扫而散。他们一同围聚在一桌,这时,钱诗诗突然发现什么,盯着钱满贯的眼睛猛瞧,突然惊喜若狂地拉起他的手,大叫道:“爹爹您的眼睛好了!”
“唉……”他叹气,欣慰地一笑,“自从你走后,爹爹独身一人寂寞难当,又什么都瞧不见,可就在翌日,也不知怎地入睡前喝了杯菊茶后,一觉醒来竟什么都能看清了!看来上天还是待我们钱家不薄……”
“想来爹爹那么爱财,上天一定是不忍爹爹失去双眼看不见金银珠宝,才将光明还给了您才是!”
“你这丫头的嘴巴,恁地还是那么坏!也不知太……女婿怎么受得了!”钱满贯嗔道。
钱诗诗吐了吐舌,身子一斜揽住花默容的手臂娇笑道:“默容性子温和,一向都是疼着诗诗,才不像爹爹尽会说诗诗坏话。”
“怎么倒成爹爹说你坏话?”
“我说爹爹说了就是说了……”
两父女小闹一番后,小秋肚子突然咕噜一响,气氛一下变得尴尬。
花默容轻抿唇角,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好了好了,走了几个时辰的路,先吃点东西吧。”
他们走出书房,望大厅方向而去。
突然在这时候,十几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高大男子,手中皆握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朝他们一行人挥剑扑来。
“诗诗,你们快进屋!”
花默容忽地眼神一利,镇定出声。
她虽有些慌乱,但还是拉着有些吓傻的钱满贯进屋,然而刺客数量实在太多,刀剑无眼,其中一个黑衣人挥剑朝她刺来,只听小秋一声尖叫:“小姐!”遽然间,那把剑突然一个转弯,生生止住那冲力,只擦破她的手臂。
那人立刻转头,向花默容袭击。
钱诗诗将钱满贯和小秋推入屋内,自己刚要进去,突地想起方才那诡异的一幕,刚踏入的脚步一顿,对屋里的人说:“千万不要出来,等我。”
“小姐……”
“女儿……”
“他们不会伤害我,等我!”说完,关上门,转身朝那些黑衣人大吼,“他不是太子,太子在别的地方!”
那些刺客被她的大吼声吸引过去,见她神色虽然惊慌,但是言谈间却很镇定。
黑衣人面面相觑,当下不由地升上几分疑惑?一时间手中的武器都顿住,朝花默容齐齐看去。
这般风华绝姿的男子,应该就是画中所描绘的人,难道说是易容了吗?难道……他们察觉到有人行刺,让真的太子先藏了起来?黑衣人心中没数,但是无论如何,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
而此时钱诗诗又突然大吼一声:“我就知道会有人对太子欲图不轨,所以早就将太子安置在一处!”
本想动手的黑衣人又有几分犹豫,到底是继续在这里还是逼问她太子下落?
气氛紧绷,由一根细线牵住,随时可能断裂。
就在黑衣人停顿的空档,只感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气势朝他们袭来,便见花默容突然飞身而起,袖中顿时迸射无数银针,他们一时没个防备,一下便损兵一半以上,有人大叫起来:“他就是太子!这个女人在蛊惑我们!该死!”
但是待他们反应过来时,花默容早已将大部分人制服,只剩少数几个黑衣人还在负隅顽抗,但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也被钱诗诗制住。
她出来时便早有准备,可能是经常受到生命的威胁,让她练武的同时也下意识地都会在身上配一把锋利小刀,随时应付可能到来的敌人。
果然,如今派上了用场。
利刃架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脖子上,钱诗诗冷静而镇定地问:“你们是皇宫里派来的人,是吗?”
仅剩的三四个人却都守口如瓶,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她突然将刀刃的剑锋刺入一点,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挣扎起来,却在她下一句话中强忍住。
“你越挣扎,这刀尖扎得越深。就这么想提前升天吗?”
“我大概猜到了是谁派来的了……”花默容放开手中的人,但却因此牵动了那人后背的针线,令他疼得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我就留着你的命,你便向那人说,生死由命,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而该来的,怎么躲……都会来。”
说罢,他抽出针线,又听一声惨叫,那人跪在地上,背后的鲜血汩汩地流了一地。
花默容转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往嘴巴里扔了一粒黑色药丸:“三日之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那人身躯震颤,呕吐了几声,终站了起来,颠颠撞撞地走出钱府。
“其他的人都灭口吗?”她终究是个女人,下了不手,有些不忍,“先将他们都绑起来,锁在后院的柴房里吧。”
他听罢,点了点头,但眸光深幽,似有一丝冰寒快速划过。
将这些重伤的刺客点穴令他们不能动弹,然后用粗麻绳捆绑成一摞,随后丢入昏暗的柴房内,全部用肮脏的抹布塞住嘴巴,叫他们发不出声来。做完这一切后,钱诗诗和花默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的心中却是怀着不同的心思。
回到房后,钱满贯和小秋余惊未定,钱诗诗细声安抚后,便拉着花默容走出房门,来到钱府一处僻静的地方。
“方才,你说你知道是谁派来的?”
“诗诗,其实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只是不能确定是吗?”他抚摸着她忧心忡忡的面容,一下便看穿她心中所想,“其实……我也并未确认。”
钱诗诗犹豫了半晌,才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是真的是她……会不会太容易猜测?就是因为太简单……所以让人心生怀疑。”
“的确。”他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但目前……还会有谁呢?既想杀我,又忌惮着不能动你?她的嫌疑很重……”
“目前我们俩心中怀疑的都是共同的人,但是很快回宫后,就能知道了。但暂时性,先不能这么快就回去。”
他笑了笑,温和浅淡,眼中还有着浓浓的赞赏之意:“不愧是为夫的娘子,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她被这般调笑的话一夸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捶了捶花默容的前胸,却听他发出一声闷哼,忙惊慌失措地搀住急问:“你受伤了?”
他脸色略带苍白地摇摇头:“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没大碍的。”
“你说什么呢,什么小伤,快让我看看!”她急得眼都红了,这个人总是这样,受了伤往往都不吭声,总是要等她去发现才承认,真是让人揪心!
“在后背……”
钱诗诗忙往他背上一瞧,这才看到一道殷红的伤疤染湿了青色薄衫,虽然不是很深,但也让她瞧得心惊胆颤。
“快,去躺着,真是的!也不与我说,方才还抬那么重的人,伤口肯定要加深的!你怎么、怎么——”她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也不只是被他感动,还是因他这鲁莽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举止所气恼。
“都说了没大碍的……你这一急的模样,倒是叫夫君的心都疼了。”
“总之以后不许你把事情都给攒在心里头,我是你的娘子,明媒正娶的娘子,若是不能与你同甘共苦,那我也不想享受那劳什子富贵荣华!”她恐怕是真的恼了,扶着他的力道一使力,倒是牵动他的伤口,令他低吟泄出。
她一下放柔力道,轻声道:“很疼吗?”说着,已推开门,将他扶到床边,让他的后背朝上直躺着,“我帮你清理伤口,你忍着些,可能会有些痛。”
“有娘子这般细心体贴地为夫君疗伤,再多受几次伤也是好的。”花默容说着,面容微微一侧,那俊美无俦的完美轮廓透着一丝轻邪。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但一想到很多小说里面男主也经常这么说,心底又有些郁闷。
“诗诗,你真是傻丫头……”
听他突然叹息着这么说,钱诗诗心底咯噔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撅嘴:“怎么又说我傻丫头?方才还夸我聪明来着,你们男人说话就是一套一套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点疼了。”
“疼吗?”看他表情浅浅淡淡,一点也不疼的模样,但仔细一看,却发现那额际有细密的冷汗冒出来。
她突然才觉得心一下抽疼起来,原来……他说这种话,不过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其实……现在他很疼吧。
“你才是傻子,疼就别说话。”
他闷声一笑,道:“怕你看久了这狰狞可怕的伤口,心里会不舒服……”
她手下一顿,眼眶微红:“说得我好像没见过一样,不就是一点伤疤,有什么不舒服。就算它以后会永远长在你身上,但在我钱诗诗的眼里,夫君一直是最美的。”
噗——他忍不住欣悦地扬唇笑出声来。
“男子怎么可以用美来形容呢?”
她有些羞恼,只倔强地说:“可你就是美,美得……”令人难以亵渎,亦那般叫人心疼,心中这般想到,手下力道放得更轻柔。
“美得怎样呢?”
他眉目慵懒,还带着一丝邪柔的魅惑,那眼角温柔地展开一抹懒散腼腆的笑容,有些羞涩,又似乎有些痞子般的小坏。
她心跳猛烈地跳动起来,手下的动作都因他这般撩人的姿态给震得顿止。
他、他这是变相得在勾引她吗?
见他仍旧笑着,笑得甜美黏稠如蜜糖般,她就怕再看下去,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扑上去就把他、把他……钱诗诗脸蛋羞红无比,实在是忍不住花默容的眼神挑逗,忙重重咳嗽:“好好趴着,不许乱看。”
他顿时无奈失笑,这一笑更是令她顿感尴尬。
折腾半天才包扎好伤口,若不是他那般暧昧地盯着她瞧,手也不会老是颤抖耽误那么长时间。帮他小心地换了件丝滑的绸缎衣裳,抬头见他面上显得没什么血色,一张原本便白皙的脸蛋更是雪似得透明,她心中犯疼。
“我叫人炖点补品,你先等着我。”
“去吧,我等你。”他倚着床柱,轻轻地笑道。
不知为什么,这样看着他,总觉得他实在是太瘦了,瘦得仿佛只剩一副骨架。方才为他疗伤的时候也是,除了那新增的伤疤外,她惊骇发现那裸露的雪白身子上伤痕累累,满是疮疤,有的浅有的深,她看得眼花缭乱,看得心肠都要碎断。
他到底……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样完美无暇的男子,竟受过那么多的折磨与苦痛吗?她不忍再看下去,最后才匆匆地转身,生怕再多瞧一眼,那削瘦单薄的男子,就会随风而逝,出其不意地消失在她眼前。
待钱诗诗走后,那床榻上的人突然眸光一变,从床上站起,然后做到前方的座椅上,从怀中取出一枚白色颗粒扔入茶壶中,随后握住壶柄晃了晃,才倒入茶杯中,紧接着一饮而下。
“跟了这么久,还不现身吗?”
“不愧是太子殿下,就算是受伤,耳力还是这么尖锐。”便见床后走出一人,幽蓝锦袍,笑脸满面。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眼眸间神色平静,只斜斜地睨了一眼那似乎带些幸灾乐祸的人,道:“就算我受伤,沐白你仍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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