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们都是弱者,没有反击的机会。不一会殿里的人已经渐渐聚齐,我和杜霖瘫在地上,他们不住的打量这我们,我很生气。这种羞辱自我出生都没经历过,即便在族里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我想我们的困境持续不了多久,杜霖的师傅一定回来救我们的。
“怎么有两个人趴在这里?”一个小弟子问道,旁边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另一弟子说:“你不认识那个穿绿衣的女子吗?”小弟子摇头说:“不认识。”年纪稍大的那个细声说:“她是广罗殿的杜霖。”小弟子吃了一惊说:“杜霖不是早就被元真师叔赶下山了吗?”大弟子不置可否的摇头说:“这我哪里知道。”也不单单是他们整个殿里的人都在议论杜霖,我看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里有些着急:这杜霖的师傅怎么还不来。座上广元见常洛不在,问一旁的丹痴:“怎么不见常洛?”丹痴想了一会才朝广元拜了一拜说:“常洛师弟给杜霖丫头寻药出门了,并不在山上。”广元点点头便往杜霖这里看来,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看她不像是在看徒孙,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杜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广元,身子像是因为害怕而颤栗起来。我往杜霖那里靠了靠,抓住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杜霖朝我一笑,像是在说没关系。我往元真哪里看去,冷哼一声,这里的猫腻不用想我都知道,明摆着是要对付杜霖的,等人家师傅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只是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要有多恨杜霖才能这么多年下狠手要置她于死地。
广元抿了一口茶说:“这杜霖不是早就被逐出太墟山了吗?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说完看了元真一眼,元真回答说:“这孽种是常洛师弟带上山的。”广元又点了点,不满的看着杜霖厉声说:“杜霖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既然被逐出太墟山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杜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来,我有些不忍心,杜霖太不幸了。广元将手中的杯子捏到破裂,声音也拔高了说:“你当初是答应了我的,我才放你一条生路,为何要违背誓言。”太墟山的一众弟子,从未见自己的师祖发过如此大的火,吓得不敢开口。整个大殿静悄俏的,只听得见几声细小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杜霖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师祖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广元气得一拂衣袖说:“谁是你的师祖?”杜霖的眸子瞬间失色。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气不过。撑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说:“哼!你们自诩降妖除魔的猎妖师今天真是让我打开眼见,如此逼迫一个孤女,你们是要将她逼死吗?”杜霖看着我摇摇头祈求道:“阿音别说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了。”元真瞥了我一眼,一个掌风向我袭来说:“我们太墟山的是还轮不到你一个妖孽来指手画脚。”我本就是强撑着,元真的掌风又快又准,我连疼都没感觉到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吐出的鲜血很是妖娆。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的那是我的血,我半跪着擦干了嘴角的血,撑着右手拼命要站起来,我死也不会屈服,更不会跪他们。元真看到我眼里的鄙夷,一怒又要出手。杜霖紧紧抱住元真的脚刚喊了声“师”便开口为:“元真真人,求你放过她吧!再打下去她会死的。”元真一脚踢开杜霖说:“一个妖孽死就死了有什么所谓?”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命在她们眼里原来什么都不是,他们杀我不会有罪恶感。只是我的命从来都不廉价,想杀我的人多了去,她元真算什么。丹痴见闹得不像话了,连忙对广元说:“师傅,再这样下去杜霖丫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即便她违背了誓言,但好歹是杜源师兄的女儿,看在他的面子上就放了那丫头。”广元神色立马难看起来,他一拍桌子厉声说:“那孽种有什么资格做你师兄的女儿。”眼前的一幕幕让我想笑,原来这就是人情的冷漠。我为杜霖感到悲哀。元真瞪了丹痴一眼,说:“师傅,这孽种做何处置。”广元说:“把她丢下山去。”元真显然对这个处罚不满,却不敢多说。“等等。”救星般的声音响起。常洛走进殿中,他看着杜霖眼里满是心疼。我却因为体力不支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元真哼了一声说:“怎么师弟还要违背师傅的意思。”常洛朝广元一拜说:“弟子不敢,只是她是徒儿的徒儿。”广元不满的说:“她早就被逐出了太墟山。”常洛淡淡一笑说:“可是这事并未经过弟子的同意。”元真厉声说:“不过是个妖孽。”
不过是个妖孽!这句话一直盘旋在我耳朵边,让我觉得那么熟悉,心里的不安渐渐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向我袭来,我不敢睁眼,害怕看到的只有黑色。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渐渐淡了,我一个人像是被丢在无尽的黑暗中,我拼命在挣扎却越陷越深。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却不知被谁抱起,又被谁丢进了一个容器里。我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拿我去炼丹了,可是我的意识却陷在那黑暗中。我想逃却逃不了。“哐当”一声将我的神识从黑暗拉了出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委屈顿时涌上来只说了句:“你怎么才来?”就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