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吃的午餐（3）

“大人，就是他们。”苏老爷瞪着夏雨三人，眼睛因强烈的恨意而血红。
“来人，将他们带回去。”大老爷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即上前，给三人上镣铐。
“喂，你们要干什么？我又没有犯法，为什么给我上镣铐。”桃花不停地挣扎怒叫。
“就是，你们要讲道理啊，我们没有犯法，你们不能抓我们。”狗子也不停地挣扎怒叫。
衙役两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再乱吼乱叫就在这儿砍了你们的头。”他们马上安静下来。
自始至终，夏雨都安安静静的，苏老爷眼中的恨意让她心惊，莫非苏公子被她打死了？她想着，可是又觉得不可能，他一点血都没有流，也不是年老重病之人，不可能死。但如果不是苏公子死了，还有什么能让苏老爷对他们这么恨呢？
她相信他们没有做错事，也相信到了公堂上官大人会还他们清白，于是她不像狗子和桃花那样挣扎，配合着让衙役上镣铐，扯着走。
“啪！”惊堂木重敲在案上，全场肃静。
“桃花，夏雨，狗子，将你们三人如何与月煞勾结，杀害苏富一事从实招来。”
“苏公子死了？”狗子和桃花惊叫。而夏雨，即使没有惊叫，先前也想到苏富可能死了，但是现在被证实真的，她心里也仍很惊讶。
“不要以为装做不知道本官就会相信你们与此案无关，速将犯案经过招来。”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夏雨直视着上位的官老爷，不卑不亢地说：“昨夜民女已经入睡，是苏少爷派婢女来，要民女到浴池中沐浴，然而就在就在民女沐浴的时候苏少爷突然进来，意图轻薄民女，民女无法，只得打晕了他逃出去。之后民女便去找两位同乡准备离开，对于苏公子为什么会死，月煞又是谁我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为了证明清白，夏雨不得不把自己受辱的事说出来。
“一派胡言，苏富是一个男人，而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要如何打晕他？”
“民女……”夏雨犹豫了，做的时候很容易，可是要她说出来，她说不出口。
“哼！说不通了？还不把你们与月煞勾结的事说出来，否则就大刑伺候。
“我打了他下面。”惊慌之下，夏雨脱口而出。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下面指的是什么，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只要是男人，稍微想想也知道那有多痛苦，会痛晕过去也是合情合理的。
官老爷心里自然也知道，可是这场审理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不管事实如何，这几个人都要被送上法场。
“全是狡辩，看来不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的了，来人，对那女犯用拶刑。”他指着桃花，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不住用刑的痛苦的，一定很快就招供。
不出他所料，衙役刚把刑具拿上来，还没套上她的五指她便尖叫起来，“我招，我全都招。”
官老爷挥手让衙役站到一边，“说！”
“是她。”她指着夏雨，“是她和月煞勾结，我亲耳听见的，他们商量她勾引苏少爷，然后月煞杀死苏少爷。大人，都是她做的，与我无关哪。”
夏雨瞪着桃花，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说。
桃花躲避着她的视线，倾向狗子说：“狗子哥，你也听见了对不对？”她乞求的望着狗子，小小声地说：“狗子哥，杀人要偿命，我不想死，你也不想死的对不对？”
打从跪在公堂，狗子的头皮就在发麻，听到说苏富死了，他已经在打颤了，再听到桃花说得“死”字，他脑袋顿时炸开了，哪还管什么事实不事实的，自己脱罪，保住小命最要紧。
“是，我也听见了。”
“狗子哥！”夏雨厉声喝道，桃花怕死，又与她素来不合，污蔑她她还能理解，可是狗子，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啊，她把他当作亲哥哥看待啊，他竟然和桃花一样污蔑她。
狗子低着头，他不想死啊！虽然觉得对不起小雨，可是想想小雨也说会这样是她的错，他和桃花都是无辜的，那她牺牲自己保全他们也是应该的。
官老爷看向站在一边的苏老爷，他轻点了点头，于是官老爷知道只把夏雨送上邢台也可以，于是一拍惊堂木。
“夏雨，现在你和月煞合谋杀害苏富一案证据确凿，依照我大齐律令，本官判你明日处斩。狗子和桃花无罪释放。退堂！”
出了衙门，狗子和桃*里又愧又怕，他们的包袱落在苏府也不敢去拿回，就那样跑出城去。
苏府内一片愁云惨雾，苏富停尸在大厅，僧道日夜不停地诵经作法为他超渡，洗却生前罪恶。是夜，苏老爷在儿子灵前大哭一场后由丫鬟扶着来到儿子的房间，丫鬟下去之后，他抚着房间中的家具垂泪。
突然，一阵风吹过，他的面前多了一个黑衣人，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就是你恨之入骨的月煞。”黑衣人冷冰冰的狠戾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儿子是我啥的，与那姑娘无关，你去府衙让那狗官把她放出来，听懂了吗？”剑锋前移，在苏老爷脖子上划下血口。
苏老爷心里的恐惧攀升到最高点，忙答应条件：“是，是，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去，大侠饶命啊。”
“还有，你儿子作恶多端，杀了他是地天行道。如果你敢再迁怒他人，我会来杀了你，让你下地狱和你儿子作伴。”
黑影一闪，眼前的人消失了，脖子上的冰冷也消失了，刚刚那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觉，可是，脖子上的疼痛告诉他不是幻觉。原来江湖中人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苏老爷想到，如果不照月煞的话去做，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自己。算了！儿子已经死了，没必要自己再赔上一条命。至于苏家的香火，以后只能多纳几个年轻身体好的小妾，尽快给苏家生下一个继承人就成了。反正唯一的儿子死了，夫人也没有立场*他不纳妾了，想来他还赚了，不用再死守着老太婆。
他越想越觉得儿子死了是好事，对夏雨的怨恨没了，反而多了感激，当下便叫来奴仆备轿送他到府衙。
夏雨不懂苏老爷，他早上还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现在却来拜托大人放了她，甚至送给她一包银子做路费，还一脸感激的样子，夏雨百分百肯定苏老爷被儿子去世的消息打击得疯了。
可是这与她有关系吗？没关系，所以她接过银子，找了间客栈住下，准备明天出城。至于狗子和桃花，她没有打听他们的去处。在牢里想了这么一天，她能理解他们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她，可是理解了她也只是不恨他们，没有办法不怨，现在她不想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