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前天梨花娘来找茬你怎么不会说？”
效果非常好，那厮不仅不得瑟了还一脸涨红，看着这样一张憋气的脸，方芳草做出一种反败为胜的超得瑟样子。然后大爷的挑起李谷轩说的下巴；“稻谷小哥，该做饭了。”拿着扫帚趾高气昂的退出战场，李谷轩羞涩瞪着方芳草的背影，然后又喜滋滋的去厨房做饭。
晚上临睡前，家里来了一位熟人。来人殷殷的望着翠姨，眉眼欢乐。
“你怎么来了？”翠姨羞涩之中好不待见，方芳草托着腮看看的津津有味。
“我这不是听说有人欺负你们嘛，想着家里有一个男人也硬气些。”
“你是谁家的男人了？不要脸。”
“呵呵，要脸做什么？”
“你……”
翠姨无言以对，将边上看好戏的两只挨个扫瞄一眼；“多晚了？还不回去睡觉？”
方芳草磨磨蹭蹭的往屋子里走，就听见翠姨气急败坏的声音，赶紧回头；“你跟来做什么？”
“那我睡哪儿？”
“噗”方芳草一个没忍住。惹来翠姨含羞带切的一记白眼，吐吐舌头赶紧回了屋子。
当天夜里马长留被翠姨呵斥的好不委屈，最后还是李谷轩看不过眼收留了马长留一晚。
第二天早上，方芳草是被院子外面的叫喊谩骂声给吵醒的。
快速穿了衣服出门去看，只见樊三龙站在院子外面叫喊，看见方芳草出门才停止了叫喊，只是眼里的淫光让方芳草恨不得把他给掰折了。
翠姨拿着扫帚二话不说就在院子里面一阵划拉，方芳草这才知道李谷轩嫌弃莫笑的那招那是耳濡目染学来的。
简单洗漱一番，眼见院子外面路过的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更甚至的有的人端着饭碗兴致盎然的就在门外吃起来了。
方芳草略一思考，只怕今天樊家要来闹事，便寻了空偷偷从后院溜出去。
“殷姨，早啊。莫笑呢。”
“芳草吃了吗？姨蒸了馒头”说着也不管方芳草吃没吃硬是给她一手塞一个，一点都不含糊。
方芳草早上却是还没来得及吃饭，也不跟殷姨客气，拿起来就啃，；“莫笑呢？”
“睡着呢。可要我叫他？”
“可不。不过不急，您过一会儿叫他也可以，就说我家里有事好吧？”
殷姨将方芳草胳膊一拉，眉眼关切；“怎么了家里？”
“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梨花那事情，她哥哥那个臭不要脸的已经上门了。这不想让莫笑去撑撑场面嘛。”
“这事情可要注意，别着了别人的道。我这就去给你叫去，等会儿殷姨也去看看，看哪个混小子敢撒泼。你赶紧回去看着点。”
“诶。谢谢殷姨。”
果然，方芳草回去的时候，梨花娘以及樊家那一串儿的亲戚来了不少，都堵在院子门口。
“翠娘，你给我开门，今天咱们就把这事情掰扯清楚，该赔钱赔钱，该赔人赔人。”
这梨花娘赔钱不够还赖上她家的人了？
“这话可就不好听了，你家的人被谁偷去了我们李家可是不知道的。”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可不就是她樊家家风不好，有违伦理纲常？梨花娘哪能吃这个闷亏，当即就嚷嚷；“你说谁偷人？”眼睛眯成缝儿指着院子里捏拳头要打人的马长留“那活生生一个大男人不是你偷得是哪儿来的？我可是看见了，他昨晚就来了。”
翠姨暗自给马长留一个白眼，马长留捏在手里的拳头瞬间就软了。可是那个胖女人那样说翠姨，马长留终是不忿；“干什么？我们上个月就在镇上订了亲，签了文书。笑的有人要上门找事，我来看看是那些妖魔鬼怪怎么了？”
全场鸦雀无声，本来嘛，这个时代不是特别保守，人家订了亲签了文书，来家住一晚也没什么，又没有逾越礼制。
只是看翠姨羞愤的表情，方芳草就知道这马叔是忽悠别人的，不过这样一来，这翠姨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方芳草寻到门边的李谷轩；“马叔真聪明，看翠姨还怎么拖。”
李谷轩眼睛闪亮，他好像有点顿悟了。
“你这是什么眼光？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
纳闷不理，只看那梨花娘怎撒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翠姨脸上绯红，明显就是气的；“梨花娘，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你家老大桃花啥时候怀的你当来得晚就不知道？”
梨花娘一张圆饼子脸涨的通红，边上围观的村民有知情的有不知情的皆是一副鄙夷的表情。
梨花娘知道这件事情在掰扯下去自己理亏，便大嚎一嗓子；“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家梨花好。”
说到梨花，一直在边上猥琐的樊三龙立马站出来；“对，我妹妹这亲事要不是你们瞎搅合早就成了。我家也不跟你家计较，你家既然想娶我妹妹，也成。十两银子的聘金外家把你家的妹妹嫁到我们家。”
离家的众人呆傻，这是什么狗屁说法？李谷轩最是生气，原来这三龙打的是草草的主意，李谷轩‘噌’的冲到前面，隔着小门对着樊三龙就是猛地一推。
樊三龙怒，要翻过小门和李谷轩算账，马长留三两步拦到李谷轩满前，对樊三龙怒目而视。
这马长留以前当过护卫，樊三龙不敢硬拼，只得后退一步嚷嚷着要把方芳草嫁过去给他当老婆。
方芳草忍不住要上前，马长留将方芳草护到身后，开口；“混小子说什么呢？镇上也没有换妹妹这一说，你欺负我们没见过市面？”
“哎呦，你们是镇上来的怎么样？少狗眼看人低。”
马长留被樊三龙一噎，准备提拳头上前。
方芳草一把拦下，走上前；“你看我矮吗？”
樊三龙不假思索，带着淫邪的目光盯着方芳草；“矮。不过我不介意。”
方芳草却是不理他后半句，拿他的话堵他；“狗眼看人低。”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哄然大笑，特别是男人们。
樊三龙起先没有反应过来，看周围的老爷们大媳妇们笑的畅快便意识到自己被方芳草摆了一道。遂，拉下脸，将脏污的袖子抹到胳膊肘上面，做一副无耻模样；“方芳草，你今后可是要进我樊家家门的，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巴结我。”
“你滚。草草不可能嫁给你。你离我家远点。”
“秀才，以后你就是我的大舅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李谷轩气的浑身发抖；“滚开，我不会娶你家梨花，你也休想将草草娶走。”
梨花娘将樊三龙推推，自己站到最前面；“秀才，其实你要是能好好考一个功名，我也不是不同意梨花跟你在一起，可是你看现在，你什么都不求，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如何能将梨花嫁给你？好不容易梨花有一个好去处了你又搅和的不成事。我家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让你家拿十两银子的聘礼，再把芳草嫁过来我们这事就算完了，你怎么就那般不开窍？”
方芳草冷笑，谁不知道这樊三龙好赌好酒最好色？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桔梗倒是喜欢，可是人家父母死活不愿意，这不可就找不着媳妇了吗？打她的主意，你也得拿出来一个像样的人不是？
方芳草递给李谷轩一碗水，刚刚李谷轩可是声音好大，那嗓子早就哑了，方芳草还是比较心疼的。
正这时，张虎从人群之中挤出来，可能是从山上刚下来，那风尘仆仆的样子，让方芳草一阵心酸。
张虎自然是站在李家这边的，便从门口跨过来，守门神一样的站到门口，怒视着樊三龙和他娘。
“樊婶子，你家三龙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我们乡里乡亲还能不知道？这样的人莫说芳草就是随便什么女人他都养不活，还妄想去芳草这样的女子？”他都娶不了，他樊三龙凭什么？
“虎子，有你这么埋汰三龙的吗？咱们相亲多少年，哦，现在倒好你倒是帮着外人来了。莫不是你被这小妖精迷住了？还是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这话太不像话，不是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和方芳草不清不白吗？张虎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梨花娘；“什么叫外人？难道只有里长的亲戚才是这村子里的人？里长这样说的？”张虎还是经过事情的，这样的回击不仅教训了梨花娘还引起了别人对梨花娘的众怒。都纷纷符合起来；“这村子又不叫樊家村。”
“里长要是这样说，我们可就要去镇上上书换里长了。”
“你那儿子什么样子还想娶那样的秒人，真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谩骂声，哄笑声，映的这村子热闹非常。
樊家那一帮人脸色拉的像苦瓜。也不怪众人落井下石，实在是这村子里面被樊三龙祸害过的人太多，仗着里长这层关系没少欺负人。
“够了？都想进黑屋？”
黑屋是桃花村处置村子里面犯错误的人，凡进过黑屋得人，村里的村卷上都会记载，多少年都抹不掉。在村子里也鲜少抬得起头。
众人虽然心里有怨言，但到底不愿意进黑屋，于是就都噤声不讲话。
“樊婶子，这桃花村果真是你一家说了算啊。”
“张虎，这事情跟你没干系，你给我让开。”‘张虎就是杵在那里不动，方芳草从张虎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中回过神，想着张虎毕竟是这村里的人，得罪了村长也不大好，便示意张虎不要讲话，自己上前一步；“里长的妹妹夫人，您刚刚说我们拿十两的聘金聘你家的梨花，那我请问，您家要给多少聘金给我们家聘我？”
“草草……”
“芳草……”
方芳草摆手示意不要讲话，玩味儿的盯着前面一脸错愕的梨花娘和樊三龙。
“你还想要聘金？”哦，原来梨花娘错愕的是自己还要聘金。方芳草笑；“怎么？你家没有？”
不等梨花娘开口，樊三龙就抢着说；“有，有……”
“住口，你嫁过来算是赔罪的，还敢要聘金？”
赔罪？
“何罪之有？”
这不轻不重的语气搅得梨花娘心里虚虚实实，在她的认知里，这姑娘应该大哭大闹，或者所要聘金。可像方芳草这样不哭不闹，姿态平淡的梨花他娘真的是没有见过。甚至还有一种她从来没见过但却敬畏的气质。
（鸡蛋壳：稻谷，乐什么？）
（李谷轩；不长记性，喊错了。）
（鸡蛋壳；好吧，秀才你乐什么）
（李谷轩；草草好可爱。）
（鸡蛋壳；哪里可爱？）
（李谷轩；哪里都可爱。）
（鸡蛋壳；她调戏你了，她挑你下巴了。）
（李谷轩；我喜欢。）
（鸡蛋壳：这样吧，我给你做首诗吧！讲啥讲啥讲点啥，不讲不讲我不讲。想想还是讲点啥，啥也不讲。）
（李谷轩：……）
（鸡蛋壳；好激动，好激动，我赢了。我占领了最后一句话的话语权。）
（方芳草：你欺负稻谷？）
（鸡蛋壳；冤枉。）
（方芳草：黑豆花妮，上。）
（鸡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