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顾飘，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句对不起。”萧翰霆直直的盯着顾飘的眼睛，希望能从顾飘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顾飘却不敢直视他。
“顾飘，让我在你这儿坐一会儿吧，我不想回家。”萧翰霆略带乞求的说，顾飘退后一步，打开门让萧翰霆进来。萧翰霆坐在沙发上，顾飘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萧翰霆盯着那杯白开水，忽然幽怨的说，“顾飘，为什么每次你给我倒的都是白开水？”
“不想喝就算了。”顾飘伸手去端萧翰霆面前的杯子，结果却被萧翰霆抢先一步端走，“总比没有强。”萧翰霆端着杯子在手里把玩，像是在把玩一件古董一般小心翼翼。
“太晚了。回家吧。”两个人就那么坐着，谁也不说话，顾飘觉得气氛很尴尬只好开口。
“顾飘，你收留我一晚上吧，我实在是不想回家。”
“那你睡沙发吧。”顾飘不想再和萧翰霆废话，说完就站起来往书房走。
“我是客人啊，你就让我睡沙发？我想睡床上。”萧翰霆看着顾飘离去的背影。
“没有床。”顾飘冷冷的回答萧翰霆。
“卧室不是没人睡嘛，那我睡卧室好了。”
“给你四个选择，第一个睡沙发，第二个睡地板，第三个睡阳台，第四个立刻走人。”顾飘停下脚步，扭过脸对萧翰霆说。
萧翰霆撇撇嘴，只好将沙发收拾一下，睡在沙发上。顾飘回了书房，有些失眠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有动静，顾飘站在厨房门口看到萧翰霆在做早饭，一瞬间顾飘竟将萧翰霆当做了顾青岩，“青岩。”顾飘轻轻的喊了一声。
萧翰霆转过身，眼神中露出些许的哀伤，“顾飘，是我。”
“对不起。”顾飘转身回了书房，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自己总是会把很多人误当做是顾青岩，总觉得顾青岩就在身边不曾离去。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萧翰霆打开门看到是萧逸霆，“逸霆，你怎么过来啦？”
“昨晚你一晚上都没回家，我担心你。”萧逸霆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看到沙发上的薄被，“呦，大哥，被大嫂赶出来了？”
“你胡说什么呀！”
“我怎么胡说了呀，最近一段时间有人说在医院遇到你和一个女人一起做检查。”萧逸霆走到萧翰霆身边，趴在他耳朵旁悄悄说，“大哥，你把嫂子的肚子弄大了，怎么不带回家啊，爸妈要是敢打你我一定会替你拦着他们。”
“去你的，这事儿你别和爸妈说。”萧翰霆推了萧逸霆一下。
顾飘在书房听到有人来了，就换了件衣服赶紧出来。“顾飘？”萧逸霆看到顾飘从书房出来很惊讶，“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今天你看到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和爸妈说。”萧翰霆说着就推着萧逸霆往门外走，刚打开门就看到萧宛云和莫雪桐站在门口。
“大哥，我过来看看你。”萧宛云说着就拉着莫雪桐进了屋，她看到顾飘站在书房门口，就直接上前扇了顾飘一巴掌，顾飘挺着肚子没能躲开萧宛云的那一巴掌。
“你凭什么打人！”顾飘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自然是要讨个说法，便扬起手也要打萧宛云。萧翰霆赶紧上前拦住顾飘，站在顾飘身前护着顾飘。“宛云，你疯了！她怀着孩子呢！”
“怀着孕怎么啦！她以为她有了萧家的孩子就能进萧家的门吗？”
“宛云，我们走吧。”莫雪桐看到萧翰霆如此护着顾飘，心里凉了一截，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守在萧翰霆身边，既没得到他的人也没得到他的心。
“雪桐姐姐，你生性温柔善良，你可以坐视不管这件事，但是今天我必须得为你出这口气。”
“宛云，你别在这里胡闹了赶紧回家。”莫雪桐怕萧宛云把事情闹大了，就劝她赶紧回家。
“我没有胡闹，这件事情今天必须有个说法。”萧宛云依旧是不依不饶。
“这孩子是萧家的，她以后也是我萧家的媳妇儿，这就是说法。”萧翰霆不敢告诉萧宛云顾飘肚子里的孩子是白皓扬的，不然以萧宛云的性格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宛云，雪桐姐，咱们走吧，大哥做事是有分寸的。”萧逸霆怕萧宛云做出伤害顾飘的事情，就拉着萧宛云出了门，莫雪桐看了一眼萧翰霆也跟着出了门。
顾飘低着头站在书房门口，长发散落挡住了她的脸。“顾飘，对不起。”萧翰霆伸出手轻轻的将顾飘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
“是不是很过瘾？”顾飘红着眼睛，斜睨着萧翰霆，“是不是很过瘾？”顾飘又说了一遍，不像是在问萧翰霆像是在反问自己。
“对不起，我妹妹不懂事。”萧翰霆轻轻地用手抚上顾飘已经肿起来的右脸，他想起来几个月以前顾飘被卢觅雪打的那一巴掌。
“没事儿，是我自作自受。你回去吧，等会儿我自己做饭吃。”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顾飘回到书房将自己反锁在屋里。
萧翰霆在沙发上坐着看着书房的门，顾飘在书房待了很久，书房里没有一丝动静很安静，萧翰霆怕顾飘会想不开，就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顾飘，你开开门。你别这样，要是心里难受你说出来，你怀着孩子呢，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顾飘在书房里一直听着萧翰霆在门外安慰自己，听着听着就哭了，“青岩，你在哪，为什么现在安慰我的那个人不是你。我想你了，青岩你在哪。”
萧翰霆在门外一直安慰着顾飘，却始终没有听见屋里有动静，他有些着急，就后退了几步，飞起一脚将门踹开。顾飘听到巨大的响声，扭过头来愤怒的看着萧翰霆。
“对不起，我怕你出事儿。”看到顾飘没事，萧翰霆的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悻悻的说着。
“萧翰霆！你混蛋，你们全家都混蛋，你们姓萧的都是混蛋。”顾飘白着脸，气急败坏的指着萧翰霆张口就骂。
“顾飘，你别生气，等会儿我让人过来给你修门，实在不成我让人给你换扇新的。”萧翰霆怕顾飘真的生气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萧翰霆，你混蛋！凭什么呀，你们姓萧的都欺负我，我做什么对不起你们萧家的事儿了吗？”顾飘想起来就委屈，莫名其妙的的挨了一巴掌。
“你别哭啊，对身体不好的，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萧翰霆看顾飘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萧翰霆拿过纸巾给顾飘擦干眼泪，扶着她坐到椅子上。萧翰霆蹲在地上哄了很久，顾飘才渐渐地止住眼泪。
“吃饭吧，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一会儿陪你去超市转转买点儿吃的。”萧翰霆将饭盛好放在桌子上，把筷子和勺子摆放好。
“你经常在家做饭？”顾飘喝了一口粥，觉得味道还不错。
“不经常做，偶尔一次。”
“水平不错啊！”
“那是必须的，我是天才嘛！”萧翰霆得意的看着顾飘。
“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顾飘不屑的看了萧翰霆一眼，继续吃饭。
“顾飘，你怎么就不能夸我几句呢，每次都是浇我冷水。”
“你这种人啊，在外面整天都被人恭维拍马屁的，还没听够吗？”
“那不一样，那些人的话有几句是真心的？”
“想听真心话？”
“嗯，嗯。”
“饭做的很不错。”
“真的？”萧翰霆看着顾飘，眼神中充满期待，“能再多夸几句吗？”
“没了。”顾飘将碗放下，“我吃饱了，你快点吃，一会儿你把碗刷了。”
“为什么啊？”
“想让我多夸你几句，你就先把碗刷了再说。”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四川汶川、北川，8级强震猝然袭来，大地颤抖，山河移位，满目疮痍，生离死别……西南处，国有殇。
Z市距离四川汶川一千余公里，震感明显。顾飘刚午休睡醒，大脑一阵晕眩，以为是血糖低造成的，顾飘也就没在意。顾飘换了衣服打算到楼下去随便溜达溜达，下了楼才知道刚才是发生地震了。顾飘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和邻居们聊着天。
萧翰霆的办公室在15楼，震感明显，打开电脑才知道是地震了，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顾飘。萧翰霆给顾飘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都没人接，萧翰霆以为顾飘出事了，就赶紧开车往顾飘家赶。到了顾飘住的小区，居民们大多都在楼下，萧翰霆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顾飘的身影，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三楼，敲着顾飘家的门，敲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开门。
顾飘一直认为像Z市这种平原地区是不可能发生地震的，在楼下和邻居聊了一会儿天就回家了。刚走到三楼，就看到萧翰霆站在自己家门口，焦急的打着电话。
“萧翰霆。”顾飘站在三楼的平台上，抬着头看着萧翰霆。
萧翰霆合上手机，看着顾飘，好半天没有说话。“刚才发生地震了，你知不知道？”
“嗯，知道。”顾飘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屋。
“知道你还回来？”
“回来拿手机。”顾飘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打开一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萧翰霆的，“这么担心我？”顾飘拿着手机在萧翰霆面前晃了晃。
“嗯。”萧翰霆抿着嘴站在门口。
“好啦，下去吧，听说还有余震呢。”顾飘关了门和萧翰霆一起下了楼。
晚上回到家看了新闻才知道，这一次的地震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坏性最强、波及范围最大的一次地震。几乎每个台都在报道着与汶川地震有关的新闻，顾飘看的心里难受就关了电视睡觉。
第二天上午，萧翰霆给顾飘打电话，“顾飘，我妈让你今天去我家吃饭。”
“嗯，我不去。”顾飘果断拒绝了萧翰霆的邀请，和萧翰霆的家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我妈说了一定要让你过来。”
“不去，我又不是你们萧家的儿媳妇。”
“宛云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我妈了。”
“哦，几点？”顾飘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和萧宛云还有萧父萧母说清楚，于是也不再拒绝。
“中午，我去你家接你。”
中午，萧翰霆到顾飘家去接她，“你不是一开始不愿意去的吗，怎么后来又答应了？”萧翰霆细心的帮顾飘系好安全带。
“那我不去了。”顾飘说着就去解安全带，准备下车。
“唉，不行，我都和我妈说好了。你放心我妈还是很温柔的。”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顾飘对于去萧翰霆家吃饭还是有些心怯的。
“说吧。”
“你得保证不能再发生那天早上的事情。”顾飘不怕萧父萧母，但是对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萧宛云却是有些害怕。
“放心，我妈也不会允许我妹乱来的。”
萧翰霆开车带顾飘来到融辉·宜园，顾飘知道这个高档别墅区也是融辉集团的项目，当初在Z市曾引起不小的风波。萧翰霆将车直接开进小区，门口的保安认识萧翰霆的车也就没拦他，萧翰霆将车开进车库停好。
萧翰霆还没下车，顾飘就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萧翰霆还记得第一次带顾飘去卢觅雪家，当时顾飘赖在车上死活不肯下来，今天却很利索的下了车，萧翰霆忍不住的露出一丝微笑。顾飘站在一旁等着萧翰霆，萧翰霆从后备箱里将提前买好的东西拿出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都忘记要给你父母买礼物了。”顾飘看到萧翰霆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东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给萧父萧母买礼物。
“去你家之前买的，以你的名义买的，放心吧，买的不是很贵的，我爸妈绝对猜不到是我买的。”萧翰霆看出了顾飘心中的疑虑，很贴心的给她解释。
“谢谢你啊，要不这一次可就失礼了。”顾飘没想到萧翰霆竟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夸我两句吧。”萧翰霆像是一个等着老师表扬的小孩子。
“你可真容易满足，我还打算请你吃顿饭呢，这买卖真划算一句话换一顿饭。”顾飘面对着萧翰霆慢慢后退着走着。
“你还没夸我呢！”萧翰霆看顾飘转过身不再看他。
“萧总，您真是体贴又细心。”顾飘扭过头笑着对萧翰霆说。
“顾飘，你真漂亮。”顾飘侧着脸对萧翰霆笑，这一幕萧翰霆几乎看呆了，很久没看到顾飘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真是虚伪。”顾飘撇撇嘴，转过身不再看萧翰霆。
“我说的是真心话。”萧翰霆快走几步追上顾飘。
“夸人也不会夸，我都胖成这样了，你还说我漂亮，可不就是虚伪。”
“顾飘，情人眼里出西施。”萧翰霆将礼物全部都用左手拎着，向顾飘伸出右臂，顾飘会意，走上前伸出左手挎着萧翰霆进了萧家。
萧父还在公司里忙工作所以中午就没回家，萧宛云觉得是顾飘抢走了她哥哥所以今天就出去找莫雪桐逛街了，家里只剩萧母和萧逸霆。
萧母一见了顾飘就问她孩子几个月了，还说要争取在孩子出世之前把她和萧翰霆的婚事给办了，在萧母眼里顾飘俨然已经成了萧家的准儿媳。顾飘本打算给萧母把事情解释清楚的，但是萧翰霆却一直给她使眼神示意她不要告诉萧母真相。
一顿饭下来，所有的话题都集中在顾飘还有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萧母是Z大的商学院的老师，顾飘是Z大工学院土木工程系的学生。顾飘和萧母说起了她大一那年参加学校里演讲比赛的事情，萧母想起来那年的演讲比赛中进入前五名的学生当中就有顾飘，顾飘是工学院那一年参加演讲比赛唯一一个进入决赛的学生。
吃过饭以后，萧逸霆找了个借口将萧翰霆拉走了。客厅里只剩顾飘和萧母，萧母提议到花园里坐坐，顾飘就陪着萧母来到了花园。
“伯母，我想给您说件事，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瞒着你。”顾飘看着萧母，眼神中充满歉意。
“你说吧。”萧母不明白顾飘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伯母，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萧总的，那天他只是为了帮我解围，在情急之下才这么说的。”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顾飘觉得这一刻心里很轻松。
“那这孩子是谁的？”萧母疑惑的看着顾飘。
“是我的男朋友顾青岩的。”
萧母看着顾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萧翰霆和萧逸霆刚好走到花园，听到顾飘这句话萧逸霆直接脱口而出，“你说这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皓扬的？”
“嗯。”顾飘点头承认。
“翰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母看到萧翰霆和萧逸霆刚好过来，就有些生气的责问萧翰霆。